玲子压根不知道外面因为狐之助为她提供的巨款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她现在正在浴室里面对一把寒气逼人的太刀。
玲子按了按发疼的额头,琥珀色的眸子威胁性的看向直立在角落方向半空中的太刀,压低声音道,“你过来!”
太刀又往后挪了一咪咪。
“”额上的青筋不断的蹦跳,身下的廉价塑料椅子发出“咔嗤咔嗤”的声音,玲子因他的不配合,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垮着脸将多多良给她找的新毛巾扔进水盆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都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有错啊,要不是你乱发脾气我能失手把你捅错地吗?”
不说还好,她一说,整间浴室温度陡降,水盆里的热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还好玲子要有准备,提前用灵力封住了整间屋子,后果就是里面的情况外面无法知晓,而外面父子俩说的话,她也不知道。
而缩在角落的一期一振已经气炸了,整把刀都不好了,哆哆嗦嗦的,看起来跟抽风了似的,偏某伪少女真大婶还在火上浇油。
“若真是遇到敌人,而又没有好下手的地方时,你戳哪里不是戳?又没有真碰到,你至于吗?”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冰坨坨的热水,玲子无语的用灵力化开,一边道,“再说了,我不是说了会帮你多擦两遍嘛!你到底过不过来?麻利点,别逼我放大招!多多良还要洗漱呢!”
一期一振已经气疯了,木然的想:果然,这样的审神者还是首落了吧,退酱那里他一定会好好解释的,所以宰了吧宰了吧!
弑主的想法一起,一期就要出鞘,然而刀柄与鞘刚隙了个缝,一股澎湃的灵力直接将他死死裹住。
玲子不耐烦的走上前,一把抓住动弹不得的太刀,走回已经又变成热水的水盆前,拧起毛巾便覆了上去。
玲子抿着唇,认认真真的将太刀的刀鞘、刀柄来回擦了好几遍,没有干毛巾又用自己的干净衣物仔细擦干。等做完这些,玲子已经浑身是汗了。
“呼比洗衣服还累。”玲子抹了一把汗,看着手里又疑似变成僵尸的太刀,小心翼翼的收回制住太刀的灵力,见他没有再反抗,以为他是满意了,嘴角也勾起了笑,指尖轻轻划过刀鞘,“所以嘛,你看,擦擦不就好了,男人怎么能那么小气?!”
又被摸了小气又被摸了小气无限循环
太刀还是没反应,玲子也不纠结,将他放到一边准备洗澡。
刚准备脱衣服,忽然想到什么,玲子“哗”的转身看向角落,正在偷偷摸摸拔刀的太刀瞬间僵住,“咔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玲子快步走过去将太刀捡起来,面沉如水,声音沉重,“我说之前我换衣服的时候,你们不会都看见了吧?”
哦豁穿帮了。
玲子明显感觉到太刀瞬间溢出的灵力极为混乱,而且一向只散发冷气的太刀竟然开始发烫就像被扔进火炉里了似的。
所以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然而几乎是眨眼间,太刀又变得安安静静,仿佛刚刚慌乱失措都是她的幻觉似的真是很让人不爽啊。
玲子嘴角抽搐,“流氓!”
“色狼!”
他堂堂粟田口一派的荣誉,竟然要被她这么责骂明明是她擅自脱掉衣服,他已经及时闭上眼了!
委屈,想拔刀想哭。
“”
不知为何,玲子觉得手里的太刀萎靡了起来,仿佛能想象的到一个青发青年红着脸委屈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好啦,我也不对,换衣服之前也没有好好确认。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过以后绝对不行,我也会好好注意的。”
嗯?一期一振的视线微微上仰,那双带着笑的双眸灿若星辰,心中仿佛有颗小石子投入池塘般泛起了涟漪。
“所以现在就好好的遮住吧!”
干、干什么?!!呜
刚才用来擦刀鞘的干净衣物将太刀裹得严严实实,淡淡的草木清香瞬间侵袭他没来得及封住的各个感官,某个太刀的神智直接飞出天外那仿佛错觉一般的改观和感动直接喂了汪星人。
二十分钟后,一身清爽的玲子,握着充满了草木清香的尸体太刀从浴室走了出来。
正靠在小破窗旁喝啤酒的十束森立刻就伸腿准备把倒在一旁不知不觉睡着了的多多良叫醒。
“别把他弄醒了,医生让他好好休息。”
白皙的脚趾踏在破旧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玲子走到多多良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到铺好的被褥上。
大概是之前受创,多多良的身体陷入了自我修复中,睡得非常沉,这般动静,只有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嘴里呓语了一声,便翻了个身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呼呼睡去。
少年唤着“爸爸”的呓语和他极为缺乏安全感的睡姿玲子有些怔愣,这可难办了,虽然喜欢多多良,但是要做的事还是得做啊。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孩子感到愧疚,玲子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为他把被子掖好。
一旁的十束森也复杂的看着少女,所以,为什么对多多良这么好?那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花季少女反而像一个疼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