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阮卿始终觉得那双如狼似虎眼睛一直在盯着她,挥之不去的阴霾如影随形。
“姑娘,你怎么了?”核桃见她双手环胸缩在车厢角落,心疼极了,凑过去抱住她,“别怕,桃子回去就跟二姑娘学武,以后桃子会好好保护姑娘的。”
阮卿抬头看她,没反驳,想到上一世核桃死活不知的结局,学武也好。
车子忽然停下了。
车夫询问阮卿,“三姑娘,有人要见您。”
阮卿以为是陆舟追上来了,下意识拒绝,“不见,咱们快回家。”
“阮姑娘,殿下要见您。”是孔二的声音。
阮卿唰一下掀开车帘,急急问:“殿下在哪儿?”
附近小巷子内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内,没想里面却别有洞天,走廊尽头有间包厢。
“殿下!”看着谢宴那张丰神俊朗的冰块脸,阮卿满目惊喜,对太子从未有过的亲切,她激动得眼圈发红,小跑冲进去。
谢宴皱眉,自软塌上起身,又哭,他这么可怕吗?
每次见面都吓哭?
“哭什么?”
话落,又觉不对劲,眼底划过一抹冷芒,“是不是洪府内有人欺负你?”
他的人,只能他欺负。
“不。”阮卿忙摆手,“没人欺负。”
陆舟的事,她只能压在心底,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有个男人刚见她两面就死活要掳走她吧?
“我,不,民女是见到殿下比较激动。”
嗯?
谢宴心底划过一抹异样,缓缓躺回软塌,“嗯,坐,喝茶。”
阮卿瞥见桌上放着两杯热茶,端起离得最近的那杯仰头咕咚咕咚,咦,竟是泉水泡的花茶,放了一些蜂蜜,香氛甜腻,瞬间抚平了她慌乱惊惧的心。
谢宴原本想跟她说洪家的事,可瞧她伸出舌尖小口小口吃茶的样子,一时什么也不想说了。
心情放松,阮卿的娇气劲儿就上来了,今日太耗气血了,跪坐在软塌上难受的紧。
扭着腰肢调整坐姿。
谢宴看似喝茶,视线却一直未曾从她身上离开过,小哭包蹙眉,噘嘴,扭啊扭。
瞧着不成样子。
“坐好。”
他身上威压迫人,冷脸时更甚,阮卿每次都吓得不行,可不知怎地,今日却不怕,闻言,反而歪头抿唇笑,“人家就爱躺着。”
压着嗓子娇娇的说话,双眼似漫了一层雾,她双肘撑塌爬着,腰肢弯起妖媚的弧度,勾人的紧。
谢宴第一次失了理智,到嘴边的呵斥却没出口。
阮卿暗骂自己脑壳抽了,其实刚趴下就已后悔,可也晚了。
见太子直勾勾盯着自己,她脸蛋腾一下烧起来,红扑扑的,眼神躲闪。
谢宴嗤她,“没胆子,就少逞强。”
这人,怎么就有让人时刻牙痒痒的本事?
阮卿默念,人家是太子,不能骂不能忤逆。她得乖顺,于是可怜兮兮点头,“好的,殿下,民女记下了。”
谢宴最讨厌姑娘娇滴滴装模作样,额头又开始突突跳,“说正事,洪家那边怎么回事?”
阮卿如今对洪家有心理阴影,蔫蔫的,“见了洪礼,他倒没事,瞧着没遇见脏东西。不过,洪家女眷就有点意思了,应该会给殿下惊喜。”
谢宴眉眼不动,“三日。”
“啊?”楞了三秒,阮卿爬起来,控诉,“早知只有三日,我今日说什么也得为洪敏点柱香,您早说啊。”
她眼露祈求,“要不,再宽限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