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爷奶奶家出来后,瞎子并未坐上车,只是握着盲杖,收束一身煞气杀气,行走在公园街道中。
回归本源世界以后他就换上了修闲服装,宽松的运动裤,透气的运动鞋,一件白色的半截袖,上个世界的西装很好用,他收入行囊准备之后再穿。
这里是东木市的雨湖公园,公园入口外围的广场平台上竖立着硕大两个字——雨湖,为了庆祝国情而摆放的花盆当中花团锦簇,目前还没有撤掉。
本源世界已是2014年10月7日,国庆节今天就要结束了,虽然对于瞎子而言,七天小长假远比不上自己的长假,但这股氛围他的确很享受。
一座城市,是有属于它本身之气味的,这股气味并不具体,因为这股气味是由历史时光发展中积淀而来的,某种形而上,只能用言语不那么极度准确的形容出这股气味的特点。
这是瞎子在第二个世界就发现的一個道理。
冬木的气味他还没找到较为准确的词汇来形容,但的确让他能放松下来。
上个世界的东京他没时间去细嗅,但是大阪还是有些感触的,那是一种沉闷而又胶着的气味。
对于一个不用眼睛看世界的瞎子来说,恰恰是能够通过其他的感官来感知这个世界的。
脑内成像的范围和精细度又提升了一点点,这也让他能够更加直观的“看见”家乡的一草一木。
公园内里街道两端间隔种着梧桐树,互相间隔约有十米,右边是灌木林,左边则是小草坪,
出土晚了的秋蝉已经脱离了夏蝉的大部队,但还是倔强的发出自身的蝉鸣阵阵,但却有气无力,叫一会儿,歇一会儿。
瞎子驻足鸣蝉之下,伸手去抚摸梧桐的树身。
梧桐树的表皮比香樟树要光滑许多,他默运八段锦内气,输送到了那只秋蝉体内,细细运起提升了许多的精神来感知,在这树下的土壤内里,一颗颗蝉蛹等待着自己的蜕变,等到来年夏天,它们就会破土而出,蜕壳展翅,然后继续鸣叫。
“生命是一个循环。”瞎子想起了笑夜在云海鲸落时的感触。
一年年的,蝉群走了又来,虽然聒噪却也热闹,如果哪一天的夏季再也听不见蝉鸣,或许也会很想念吧,它们的生命循环已经成为了默认的点缀。
被瞎子输入了八段锦内气的秋蝉也焕然出了一番崭新生机,那股有气无力变得高亢嘹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鸣叫吧,这是属于你的时光。”瞎子又抚摸了一番树身,有些文艺的说着,他在说给秋蝉听。
接着,瞎子继续用盲杖嗒嗒敲击着地面。
有些习惯是改不掉的,但这用盲杖的习惯对于瞎子而言也是一种“锚点”。
一种区分诸界行走时的自己,和回归本源世界时自己的锚点。
他走到了公园内里,游乐设施已经无什么人用了,海盗船,摩天轮,小小的过山车,每个都有着老旧的气息。
从口袋里取了些零钱,买了一张海盗船的票,瞎子坐上其中,尽管工作人员很担心,但事后证明工作人员的担心是多余的。
坐上座位的瞎子听着寥寥几个乘客的尖叫,自己却无动于衷,他甚至百无聊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说是无聊吧,但也是一种对于童年缺憾的弥补,他不是身体齐全的孩子,所以有的项目只能感受而无法去看。
过山车也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旁边的确有人下来吐了一下。
之后又坐了摩天轮,他看向了身旁的座位,左右无人,前后也空,他偷偷摸摸的把妖刀柄抽了出来,
铃铛挂在柄上,他轻抚着,发出了清脆铃音,摩天轮也在叮铃铃的声音当中攀升到了最高点。
在摩天轮上他看见了雨湖这一座人工湖的全景,游人乘着具有卡通外形的小舟泛舟湖面。
波光粼粼闪烁日光,像是有人朝着湖中撒入了不计其数的珠宝,闪闪发光,像一颗颗的星星。
或许这就是他回归本源世界一方面的原因,体味着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事情的平淡生活,也是一种享受的放松。
下了摩天轮后,他看见了几个穿着校服的年少男女,说说笑笑,趁着国庆节末尾出来玩一玩也很正常,但瞎子觉得是不是作业布置的不够多?嗯,不多也好,那么多作业有什么卵用,想学的自然会学,不想学的也还是不会学。
“听说摩天轮的最高层是表白圣地之一哦。”某个看起来矮小的男学生偷偷捣了捣身旁好哥们一下,低声说着。
好哥们脸红了大半,看向了自己心怡的姑娘。
瞎子挠了挠头发,回来以后他也剪了一下头发,原先半长不短变成了现在的利落中短发,不长,但也不短,适中的长短,能够扎出来一个小辫子,这个发型哪怕是什么古代世界也可以蒙混过关,
唯一的缺点就是清朝背景的世界他估计要被逮捕,不过要真有不开眼的,那他就帮那些人也把鞭子给绞了,实在不行,看看是哪个清朝皇帝,如果是章总的话就敲打一下,更前面一点的就造反,更后面一点的也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