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美眸中极快地闪过一层光彩。
她垂睫,那温暖的手,却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心脏不可抑制的跳着,南烟也轻轻的攥住了陆淮旌的手。
陆老爷子的视线落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好了,吃饭吧!”陆老爷子扬声道。
老人家都发话了,剩下的后辈自然也没有话说,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
……
饭局结束。
南烟跟陆老爷子道别后,便和陆淮旌从老宅走了出来。
南烟看着男人深邃的侧脸,忍不住问:“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忙完了就回来了。”
陆淮旌摸了摸她的头,打开车门示意她坐进去。
南烟立刻乖乖照做。
矜冷的男人紧随其后坐进来,沉声道:“刚刚我要是不回来,你要怎么说?”
南烟闻言,想到之前在顾家发生的一切,眼神有点黯淡。
“我还能说什么……虽然顾朗是我爸爸,但他确实做错了事情,而且——”
她看向陆淮旌,拧眉道:“这个决定是你做的,我没有权力过问……”
陆淮旌闻言,心情有点说不出的复杂。
“你是我妻子,为什么没有权利过问?”
他低低地开口,语气很笃定:“南烟,只要你想,我可以放顾朗出来,你有权力决定他的自由。”
南烟一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真……真的吗?”
他居然会把选择权交给她?
“当然。”
陆淮旌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是陆太太,自然这个权利,南烟,只要你觉得,可以原谅,或者,你确实于心不忍,我可以放他一马。”
南烟沉默了。
因为,她想到了之前那个被钢筋贯穿的工人。
“听说,那个伤者的家里,很困难。”
南烟垂睫,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名医生,她每天都在面对生离死别,即便已经做了三年多的医生,她依旧没有办法轻易释怀。
医院的天台,永远都是锁起来的。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崩溃的人是谁。
至于宋怡欢那次,南烟还不知道是谁帮她把天台打开的。
但就那个工人来说,他受的罪实在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我去看过他了,他被贯穿的时候没有伤到内脏,但是肺部受了伤,膀胱也被刺穿了,因为年纪太大,肾功能也跟不上,要是没有更好的治疗,他很可能终生都要挂着尿袋了。”
南烟的美眸眼底染上了深深的愧疚,“作为顾家人,我本应该帮我爸说话,但是作为一位医生,我没有办法容忍,我们拼了命的救人,从来都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生命逝去。”
陆淮旌眼神中闪过了一层异样的情愫。
他从未听南烟说过这样的话。
作为他的妻子,陆淮旌甚至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了解过自己的妻子。
她那么善良,悲天悯人,仁心仁术,却又公私分明,时刻都想着委曲求全。
陆淮旌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轻轻的用大手摩挲着她的肩膀。
声音带着无限的温柔:“南烟,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虽然那个工人并不是陆氏雇佣的,但是他毕竟是在陆氏的工地上出的事,我们也会提供相应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