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风“嗯”了一声,接过银票,揣入怀中。
看来,这种事情对大肌霸来说,也早已是驾轻就熟,
许晏尘却只觉得手中的银票,有点烫手。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才知道原来竟是如此办案。
怪不得查抄这么大一个赌坊,赵捕头却只派了他们三人前来。
亏他还一直担心,万一起了冲突,三人镇不住怎么办?
这般办案,别说三人,一人也足矣!
“许兄弟可是有什么顾虑?”
江鹤松见他没有将银子收起,目光望了过来。
许晏尘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大环境如此,若他想独善己身,无疑会受到所有人的排挤。
坚持不收,以后在衙门里,就别想立足了。
但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他一个新人,又如何知道?
冒然一只脚踏进去,弄不好也是取死之道!
肃清贪腐,固然不是他一个小捕快应该关心的事,他显然也管不了。
可明哲保身,却是不得不随时注意的。
心念飞转之际,许晏尘将手中的两张银票分别递到江鹤松和百里风眼前,笑道:“小弟今日第一次随两位哥哥出来办差,承蒙两位哥哥教导,已是感激不尽。”
“哪里还敢要什么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就权当我已经收下,再孝敬给两位哥哥,日后在衙门里,还望两位哥哥多多关照!”
“哈哈哈!”江鹤松大笑,瞥了一眼银票,连连摇头道:“许兄弟这也太客气了吧,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许晏尘诚恳至极,恭声道:“这是小弟的一番心意,江大哥和百里大哥一定得收下!”
“既然许兄弟这么说,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江鹤松看着他,脸上笑意更盛,欢快的接过了银票。
“想不到许兄弟如此仁义厚道,你这个朋友,我百里风交定了,以后在衙门里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风里来,火里去,我必定罩着你!”
百里风声如雷霆,眼睛更是瞪得如灯笼般大。
说完,他也将给自己的十两银票收入怀中。
这是给你交了保护费,所以你以后就保护我了?
许晏尘心中暗暗吐糟。
同时,也松了口气。
虽说家里也缺钱,但不能急于一时,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一个新加入捕快的人,连里面水清水浊各有几分都搞不清,可不敢随便拿别人的钱。
许晏尘也有些感慨。
难怪大家都抢着要入公门,这随便出来办一趟差,就得了二十两银子,收入堪称恐怖了。
不过,这样的美差,想来也不是很多。
更不可能每天都有。
毕竟,聚德坊可是县城最大的赌坊。
有钱!
出手自然也阔绰。
同时,许晏尘心里也感到有几分疑惑。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争斗。
按理来说,如此美差,应该还轮不到他一个没有啥背景的新人。
衙门里的水深,人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哪里的油水多,哪里的油水少,大家都跟个明镜儿似的。
这天大的好处,怎么就随便给他一个新人了?
别人都不争不抢吗?
正因为如此,许晏尘觉得,聚德坊的银子,可能不是那么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