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百思不得其解。
已经进入了落凤坡,那些游魂野鬼也接受了她的东西,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捉弄他们,为何还要用障眼法迷惑赵玉懿呢?
难道历经百年,这里的鬼已经变得善恶不分?
也不对啊。
假设对他们有恶意,昨夜绝不会睡得太平安稳。而且傅如镝在这里,寻常鬼怪怎敢惊扰有紫薇气运之人。
想来想去,傅娇第一次想不明白。
若非这里太过凶煞,她都忍不住想要开坛问米了。
*
没有人怀疑赵玉懿。
待一行人启程,赵玉懿故意走慢到队伍最末,这才与翠月有私下谈话的机会。
刚才人多,翠月不好询问。
如今只有主仆二人,她才深究:“公主,那陷阱明明是……咳,你怎会糊涂掉进去呢?”
赵玉懿现在屁股都在痛。
浑身都被摔散架了,还不能有怨言。
她愤愤道:“太古怪了。翠月,你是没看见,傅娇已经走进了陷阱,却没有触发!她看着是挺瘦的,但没道理站在叶子上不掉吧?”赵玉懿揉着肩膀,气的嘴巴都歪了,“等她一走,我去检查陷阱,还没看清楚了,自己就掉了进去。”
翠月闻言表情复杂,“莫非相克的梦境已然成真?”
“那就更留不得她了!”
赵玉懿抬眼。
她紧盯着傅娇的背影,双手慢慢握成拳。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赵玉懿对翠月道:“从宫里带来的孔雀胆,可以用了。”
翠月愣了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瓷瓶。
她迟疑说:“这孔雀胆极为珍贵,其中还混合了十七味剧毒之物,当今世上,无药可解。一旦吃下,不出几息必死无疑。公主确定要用这个吗?”
“当然。”
赵玉懿接过瓷瓶,握在掌心,抿唇道:“毫无痛苦的死去,也算是我对她的仁慈。”
这一次。
赵玉懿又想好了说辞。
趁着众人半路歇息,赵玉懿赶紧将瓷瓶中的剧毒孔雀胆混入一碗茶水。
她这次出来,带了上好的贡品庐山云雾,饶是毫无滋味的山泉水,用这样精贵的茶叶一泡,也是清香四溢甘醇怡人。
傅娇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干巴巴地啃着窝窝头。
窝窝头又干燥又硬,硌得她嗓子眼儿不舒服。
赵灏在旁边抱怨:“哎,这个时候若有一碗鱼翅汤喝,死而无憾。”他陡然想起傅娇的糯米,赶紧道:“姑奶奶,晚上把你那糯米拿出来煮着吃呗。加点糖,肯定老香了。”
“不给。”
“真抠搜。”
恰时,赵玉懿端着茶碗,笑脸盈盈地走来。
“傅妹妹,你吃这个应该很噎吧,来,喝口茶。”
傅娇确实噎得慌。
她也不假惺惺推辞了,道了谢,接过茶碗。
赵灏鼻子一嗅,直咽口水,“哇,是庐山云雾,还是今年的新茶吧!”
“堂兄鼻子真灵。”
赵玉懿看出他也想喝,眼珠一转,对翠月道:“应该还剩了些,给大家都分些泡上。这白水喝多了,嘴巴也没滋味儿。”
赵灏一拍大腿:“对对!都给我们来点儿。”
翠月立刻明白了赵玉懿的意思。
大家都喝同样的茶水,其他人喝下没任何问题,傅娇一个人中毒身亡,谁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反正怪不到赵玉懿头上。
翠月将茶叶分给傅如镝及司南司北等人,就连衙役和疯掉的姜屏,也都沾光喝上贡品名茶。
茶汤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