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刑还没用,直接竹筒倒豆子的将罪行全部认下。他表明当年在琼州,勾结姜屏和历任知州,镇压水尾圣娘,是想给自己修建一座香火庙,取水尾圣娘而代之;残害孩童,收集孩童头骨来郓州,是想炼制他的独门法器;在郓州还未来得及大展拳脚,便被傅如镝抓住……
傅娇和傅如镝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疑虑。
“虽然丹阳道人承认了,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傅娇紧紧盯着丹阳道人思索。
丹阳道人许是被她盯得心虚,眼神躲闪,低下头来。恰时,借着暗淡的光线,傅娇眼尖地看见他耳朵后有一抹黑色。
她一惊,忙道:“哥哥,你把牢房打开!”
傅如镝给司北打了个眼色,司北立刻拿出钥匙打开牢门。他与傅娇一起走到丹阳道人跟前,傅娇蹲下身,拽过对方头发,将耳朵后的黑灰捻了点儿在指腹,搓了搓。
“这是什么?”
“阴咒。”
话音甫落,死气沉沉的丹阳道人顿时惊然。
她抬起头,凝视傅娇半晌,“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怎知这秘术阴咒?”
傅娇拍拍灰尘,叹了口气道:“我不仅知道,我还会化解呢。”她抬起下巴,故作高深,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这阴咒不可能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吧?一定是有人借此威胁你。”
比如手里这份轻易得来的口供。
“丹阳道人,你参与了这些罪事不假,但一定不是幕后主使。”傅娇轻轻弯腰,抽出腰间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箓,威逼利诱,“你说出主谋,我一定帮你化解。”
丹阳道人也是识货的。
在看清傅娇手里那张符箓后,他忍不住伸手去拿手,“你怎么会有一品符……”
“诶。”
傅娇将符一把藏在身后,“说出主谋,阴咒可解。从此再也没有人威胁你,你也不必当替罪羊。”
这番话显然说动了丹阳道人。
谁也不想死。
他咬了咬牙,翻供道:“其实……其实是成南王……成南王一直被头疾困扰,药石无灵。他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治好头疾。我的确懂些秘法。当时琼州治理混乱,又天高皇帝远,便选择在琼州抓孩童以头骨炼制‘九霄辟神丹’。一开始,成南王服用丹药有奇效,后来效果越来越差。琼州姜屏落马后,已经很难找到合适的孩童头骨,恰时,朝廷派了傅大人过来盘查,我们举步维艰……成南王怕丑事暴露,便找人给我下了阴咒,逼迫我包揽一切罪行,否则我的朋友弟子都会被牵连。”
这个幕后主使,傅娇和傅如镝早已有猜测。
听到丹阳道人揭露他们并不惊讶。
傅如镝愁眉紧锁。
知道是成南王反而更难办了。
郓州是成南王的地盘,丹阳道人一席话想拉他下马,异想天开。
丹阳道人似乎知道他们的顾虑。
他主动提议道:“成南王当初为了治疗头疾延续寿命,用过无数种偏房邪术。除了孩童头骨炼制九霄辟神丹,他还用了喊茅术。”
傅娇一听,忙问:“他喊了谁的茅,借的谁的命?”
“梁原的弟弟,梁冰。”
丹阳道人给自己留了后手,“我手上没有成南王的证据,但梁原肯定有。梁原是跟了成南王二十年的亲信心腹,你们只要找到他,告知梁冰被借命的事,梁原为了弟弟,肯定会和成南王反目。”
傅如镝怔住:“谁是梁原?”
“我知道!”
傅娇眼神熠熠,心下已然有了决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