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赏雪宴。
虽然今日天晴无雪,但前几日落的积雪,白茫茫覆盖在假山水榭之上,也有一番景致。
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都在。
有的吟诗作赋,有的舞刀弄枪,刘府偌大的花园里好不热闹。
赵灏是被广平王轰来的。
他与傅如镝一样,都是为了应付应付家里人。当然,他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估计刘家人都看不上他,舞文弄墨不会,干脆找了个角落吃吃喝喝。
该说不说,刘府这些点心酒水味道倒是不错。
赵灏正无聊着,老远看见对面凉亭里坐着一个老熟人,正是傅如镝。
他今日穿得简单,一件本白色锦袍,腰间系着暗色蛛纹腰带,头发用材质普通的白玉冠束在头顶,两道英挺的眉下,是一双清澈冷漠的眼。比起其他疯狂开屏的青年,傅如镝这身显得十分朴素,不像是来赴宴,更像是随意地去衙门当值。
赵灏闲着也是闲着,赶紧上前与傅如镝唠嗑:“傅大人,你今日也来了。”
“嗯。”
傅如镝点点头,一如既往地冷清。
赵灏也习惯了。
反正傅如镝一直那样,除了对傅娇会笑一下,看其他人都是看石头。
赵灏绞尽脑汁地想话题,他道:“傅大人,昨日傅娇让我帮她找一样东西,是……”
“是血沉砂。”
傅如镝抬眼,“她当晚便告诉我了。”
“哦哦。”
赵灏连连点头,“也是,傅娇什么都要与你说,她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这句随口说出的话,让傅如镝大为受用。他神色微微一变,对赵灏的态度也不像方才那般冷硬,而是主动与他说起广平王最近经手的几件的案子。
京城府衙一天天事儿多,随便说两件,便让赵灏觉得有趣。
赵灏道:“怪不得我父王不爱去上值,整天这么忙,他肯定不得劲儿。”
赵灏说完,正想夸夸傅如镝,突然刘府一声锣响。
原来是宴席开始前,刘府给众宾客都出了一道题,以“雪”字作飞花令。不多时,飞花令便开始了。
傅如镝和赵灏作为宾客,必须参与。
这种宴席上的小游戏,傅如镝随口便能接出数十句。而赵灏直接第一轮便被淘汰,他答不上来,还委委屈屈地大喊:“前面人都把我想说的说完了,真不能怪本世子才疏学浅!”
他嗓门儿大,此言一出,花园里的众人都被逗的哈哈大笑,所有目光也全都集中过来。
如此,赵灏身边的傅如镝想低调都不行了。
飞花令飞了两轮,淘汰的人便越来越多,到最后只有傅如镝和另外三人作答。傅如镝不想出风头,又答了一轮,便谎称不会,主动退出,止步三强。
赵灏在一旁垂足顿胸。
“傅大人,我还以为你能拔得头筹呢!”
“我要头筹做什么?”傅如镝语气淡淡的。
赵灏一想也是。
“对,你跟我都是来应付的,刘府女儿要说亲,还是让给别人吧。”
傅如镝没想到赵灏这么直言不讳。
他挑眉,“王爷对世子未选妃一直耿耿于怀,世子为何不想成婚?”
赵灏脱口而出:“我不行!我身边人不准!”
严格来说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