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此时哪里顾得上风罄瑶,他一边听着洞外的动静,一边将地窖东北角的杂物往外挪。
时隔多年,重回故地的风罄瑶被回忆团团围困,无法自拔,她习惯性地待在那个她最熟悉的那个角落。
那本她和妈妈时常翻看的相册竟然还在原先的位置。
她惊喜地拿起布满尘土的相册,十分珍视地用衣服拂去上面的尘土,翻开相册。
“叮铃”一声响,有什么东西随着相册的打开,掉落到板结的泥地上。
风罄瑶借着手机的光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一条链子,链子下还有一个形状怪异的坠子。
这是什么?
她将链子放在相册上,打开手机电筒一照,金色的链子上镶嵌着红的、绿的石头,因为光线不佳,风罄瑶也看不出什么材质,只觉得这葡萄藤样的花纹有些眼熟。
再看下面那个形状怪异的坠子。
“我去!这不是我妈送我的香囊球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拾起已经完全变形的香囊球,再三确认。
九岁那年暑假,她参加了夏令营,去到了BJ故宫,在博物馆里看到了制作十分精美的香囊,回家后,便天天在她妈耳边念叨,想要一个那样的香囊球,念叨了好久,最终在她十岁生日那天,她妈还真的送给了她一个,据说是找非遗传承人专门定制的。
因为制作实在太精美了,她根本舍不得佩戴,便一直收藏在她房间的首饰盒里,除了偶尔在房间里自我陶醉似的欣赏外,从未带出过房间,为什么如今却在这本相册里?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风宛悦,只怕她首饰盒里的东西早就被她败光了。
她看着失而复得的香囊球,还有这本相册又感觉很安慰,虽然脏了破了,幸好都还在,幸好今晚跟着祁斯年回来了。
她小心收好香囊球,慢慢翻开相册,虽然曾经看过千百遍,可现在翻开依然像打开童年时期的万花筒一样新奇。
突然她竟然在一张黑白照片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祁斯年?她不确定,取下照片放在手机电筒下仔细看,虽然衣着和发型不相同,但竟然真的是他。
一张、两张、三张……不同时代的照片,竟然都有祁斯年的身影,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难怪第一次见他总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现在她才惊觉,原来真的是熟人。
从这些年代久远的影像资料推断,祁斯年活了至少两百多年,而且他一直与风家有着密切的关联。
“既然如此为何不正大光明的拜访?或者借?在她的印象中,风世彬还是挺大方的呀!祁斯年到底要什么?干嘛非要来偷呀!”风罄瑶对此真的无法苟同,只能理解为吸血鬼本来就生活在黑暗之中,偷是他们习惯的处事方式。
此时祁斯年已经在地窖的东北角打开一个缺口,正招呼她过去。
风罄瑶收好照片,弯着腰来到缺口处,里面是一条望不见头的狭长的甬道,只容得下一人爬行而过,风罄瑶在祁斯年的催促下,犹豫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