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回暖了些,早起的路上的行人终于多起来。
“怎么,昨晚没睡好吗?”罗牧云美美地咬了口酱香饼,问道。
女魔头昨天晚上不是十二点还没到就和他发晚安了吗,怎么感觉她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没有……”萧清月顶着黑眼圈摇了摇脑袋,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罗牧云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没说什么。
女魔头从小到大都嘴硬,她不愿意承认的事,那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昨天晚上那个歌是你原创的吗?我觉得挺好听,特地去搜了,结果啥都没有。”
“噢,那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写的歌。”她随口答应道,这要是能被你搜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两人沉默着吃完早饭,忽然没了话题。
想开口,不知道该聊什么。
这大概也是青梅竹马的副作用之一吧。
别人家谈恋爱,先是互相熟悉,聊爱好聊理想,然后牵手,再甜甜腻腻地打闹。
他和女魔头,就剩一个字,打。
彼此那点老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罗牧云就连萧清月的袜子攒多久会洗一次都知道。
为数不多可以聊的点儿,无非就是两人冷战的那段时期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不敢聊。
现在的女魔头变化这么大,肯定是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情,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揭她伤疤这种事情,罗牧云还是不打算做。
“你喝一口。”萧清月两只小手举起豆浆,伸到他的嘴边。
罗牧云很听话地低头对着吸管抿上去,温热微甜的豆浆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浑身都热乎乎的。
“我自己有。”他晃了晃手里的豆浆纸杯,“你自己喝吧。”
萧清月一個猪突猛进,把脑袋凑到他身前,直接把他手里的豆浆用力吸干了。
“现在你就没有啦。”她抬起头说道。
罗牧云错愕地看着手里空荡荡的纸杯,嘴里的酱香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姑奶奶,你是想让我被饼噎死,然后继承我的数学建模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两束冰冷的目光。
“以后这种玩笑不许乱开!”萧清月皱着眉头,表情瞬间由晴转阴,眸子里的光亮变得有些复杂。
这变脸速度把他吓了一跳,就像眼前的人瞬间被怨鬼附身了似的。
“我的已经饼吃完了,这里还有半杯豆浆,伱就着喝吧。”
“哦,好。”罗牧云愣愣地接了过来,
完了。
气氛本来就有点冷,这下被自己一句话,彻底整崩了。
他壮着胆子瞄了眼萧清月,看见她微微垂着脑袋,步伐缓缓地向前走。
这是真的生气了啊。
女魔头心情低落的时候和开心的时候,走路姿势是不一样的。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心情好,她走路的时候鞋后跟和地面接触的时间很短,有点跳着走的味道。
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鞋底都会和地面充分接触,所以看起来步伐就显得特别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