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東方观和秤金次借游玩的由头离开了拓辛大叔的家中,名川琉璃和绮罗罗则留下休息,拓辛自然也没法和他们两人分开,这就给了東方观前去调查的空间。
遇害的老人姓村田,原本村田家中除了他们两位老人,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以及一个小孙子。一家七口人居然生活在同一间房檐下,想到这个村子房舍诡异的布局,東方观就深切感受到一种标准的日式压抑感——于逼仄和阴暗中腐败的压抑感。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秤金次大踏步跟東方观走在一起,顺手将一颗椭圆光滑的石子抛飞。
“当然是实地调查一下。”東方观蹲下身,观察河岸两侧的石滩,这里留存的一道“残秽”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秤,‘残秽’一般能留存多久?”
“视咒灵咒力总量不同,似乎没法下定论,一般是一个月以内残秽就会自动消散。”秤金次挠了挠头,语气不是很坚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残秽’虽然是咒灵行动留下的痕迹,但想凭借‘残秽’准确寻找到咒灵的位置,这种事就要看运气了,有些咒灵甚至可以刻意留下迷惑人的‘残秽’。”
“……我觉得那只咒灵应该还在这个村子里。”東方观吸了吸鼻子,在他的感官里,这里咒灵的气息相当浓郁,他本能觉得那咒灵近期就有在附近活动过。
“我来守株待兔的话,找到那只咒灵应该不难。现在叫人疑惑的是,这只咒灵既然近期一直潜伏在这个村子里,怎么不见其他人遇害呢?”
“那种事天知道啊?找出来杀了不就完事!”秤金次正大大咧咧说着,河对岸的村田家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样貌寻常的女人,只见她身穿纯黑的丧服,手上还悬着一串洁白的珍珠项链。
“她是村田栀子,受害人的儿媳之一。”東方观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身穿丧服的女人,他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身上虽然没有“残秽”,但身上散发着寻常咒术师难以察觉的细微咒灵气息,和地上的“残骸”同出一辙。
秤金次知道后,摸了摸下巴猜测道:“莫非咒灵已经进化成人类的形状了?就现在咒灵数目激增的状况来看,还并无可能啊!”
東方观无奈道:“那怎么可能,咒灵和人类的灵魂我还是能看清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这女人和咒灵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一样,灵魂都沾上了咒灵的气息。”
“放屁,咒灵和人长期生活?这女人有什么特别的?不杀难不成养着啊?”秤金次颇为不屑,并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東方观。
哪知東方观居然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我倒觉得是她或者这家人在豢养咒灵……不,应该说是咒胎。高等级的咒胎没有强烈的进攻欲望,这是图书馆的史书上写的,那个加茂宪伦就曾经这么干过。”
“加茂宪伦,史上最邪恶的术师?你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再说,加茂宪伦可是术师,这个女的可不是。”秤金次盯着那个名叫村田栀子的女人摩拳擦掌,“既然知道她有问题,直接绑过来问问不就好了?!”
“哎哎哎,小心起到反效果。还没有证据,万一搞错了怎么办?再说了这么粗暴可不是我的风格。”東方观盯着村田栀子看了一阵,两人目光间隔百米居然默契地相撞了,她很快低下头,从房舍前院的杂物堆里取了什么东西,正预备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