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说那个……这东西真会有用吗?大概连我强壮的胸大肌都打不穿吧。”東方观接过手枪掂了掂重量,然后很随意地用枪管抵住自己的下巴。
“真的假的……喂!别做那么危险的动作!”海音寺将信将疑,而后便看到東方观一副要饮弹自尽的动作,很生气地拍掉了他的右手。
“……抱歉。不过枪上了保险。”東方观诧异于海音寺的恼火,或许是这个动作让她惊心了?
“……上保险也不行,听好了,观,不要小看枪械。”海音寺夹着用长条布袋包裹的物件,双臂环抱,她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在你之前,我有两个搭档都被诅咒师的枪械击中过,这是他们死亡的间接原因。”
“……抱歉。”東方观诚恳道歉。
“不……也怪他们自己不中用吧。”海音寺目光有些麻木地说道:“明知咒术师是如此残酷的职业,还要义无反顾地冲进来,他们真的是一群无能的笨蛋。”
好违心的话……東方观将手枪放进大衣口袋里,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做咒术师呢?”
从东京到八王子市,驱车过来时已经是中午,太阳被乌云遮蔽着,偶尔会有几束光利用乌云之间的间隙传过来,有道光恰好照在海音寺的身前,她突然长出一口气,单手缔结了一个手印: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她口中低声吟唱着升起了帐,姿态像是一个虔诚的巫女。黑色的帷幕笼罩着東方观和海音寺二人,还有和他们间隔着一个铁护栏的工厂。
“下次再说吧。可惜,是普通的咒灵呢。”海音寺说着,撤下布袋,那里面居然放着一把弓。
一把贴着粉色贴纸的竞技反曲弓,弓弦紧绷着,还有三支普通的箭靠在弓面上。
“不是咒具?”東方观转动咒具【幻归】,从其中将咒刀【戴天】取出,反手握住。
“咒具很贵的,那么有钱还不如买点好吃的。”海音寺撇撇嘴,弯弓搭箭,瞄准黑色帷幕当中,潜伏在厂房夹缝中的咒灵。
感应到海音寺身上散发的咒力波动,那只潜伏的咒灵穿透墙面,它通体被黑色的鳞片覆盖着,散发着邪恶的诅咒气息。
它缓缓上浮到工厂上方,和两名咒术师隔着近五百米遥遥相望。
“高层那群家伙不会弄错了吧,或许那些残秽不是组屋糅造留下的?”東方观见海音寺气势很足,大概是决定远程狙杀掉那只二级咒灵,于是姿态放松地靠在护栏上,侧身看着海音寺。
“有这个可能,残秽是有可能弄混淆的,毕竟术师和诅咒的残秽很接近。不过警视厅那边的确拍到了组屋糅造的照片,我们得一个个排除。”海音寺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弓弦。
嘶!!——
犹如贴身站在高压电线之前,三支弓箭上面迸发出如雷电般的黑色咒力,嗖地一声射出,竟激起一整狂风,東方观衣角如旌旗拂动着,海音寺的青丝随风舞动,闯入東方观的视野。
他感到眼前的视野一阵恍惚……不对,是咒具,他手中的【戴天】居然逸散出了部分咒力,连带着整个刀身都有了轻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