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城内骚动和混乱愈演愈烈,每个角落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楚府兵,这支最近才招募的队伍,现在都没编组好,毕竟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长史看着散乱的士卒也是无奈,这这,他也无可奈何啊,而且他也只是读过兵书罢了,带兵打仗只是停留在书面上罢了。
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脑子仅有的知识来进行列队。
好长时间后,当长史看见朱华奎还没有出来的动静,连忙走回府内去看看情况。
穿过后院时,他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朱华奎依然在府内指挥着管事和仆从,急急忙忙地将金银财宝装车,数十辆马车停满了楚王府的院内,大大小小的仆从下人急急忙忙的抱着金银运上马车。
如今整个府院内,密密麻麻的马车排成长龙,装载着无数珠宝、金银器皿以及无价之宝。尽管局势紧迫,但朱华奎似乎并未考虑舍弃这些财宝。
长史心头沉重,他径直走向朱华奎,试图劝谏:
“大王,张献忠如今兵临城下,若要离开,我们不能拖延。适可而止,舍弃那些并非必要的,如此我等才能跑的更快啊。”
朱华奎抬眸看向长史,一脸坚定地回应:“你懂个屁,没有足够的财富,孤这一家人流离失所,又该如何生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随即,他指向府外的仆从和护卫:“还有这些家人,还有你率领的那一千多楚府兵,又该如何养活?”
“这!这!...”
长史看着朱华奎的眼神,欲言又止。
“行了!”朱华奎不耐烦地打断长史的话。
“孤会催促他们搞快一点,你负责好守卫便可,莫要乱民趁机闯入王府。”
“特别是那一些宗室子弟,他们对王府的东西可眼红的很呢!切记!”
明末藩王富贵指的可不是全部宗室,而是指的是这一些直系罢了。
毕竟随着宗室成员越来越多,朝廷的经济负担就越来越严重,没办法只好削减宗俸。地位低下的将军与中尉等便成为了“贫宗”。
最关键宗室不得从政,不能就四民之业,因此生活拮据,穷到早上只能勉强充饥地吃一个简陋的饼,晚上只能依偎在简陋的蓬窝中休息,就算去世也没有棺材作为安葬。
他们也不在意大明的生死,甚至有人期盼大明早日灭亡。他们并未享受到大明制度带来的福祉,反而因为宗室的身份而沦落于贫苦之中。
长史踌躇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能尽力而为。
毕竟在楚王府,朱华奎的话他还是不敢反抗的。
随即离开朱华奎的府邸,去外面布置防卫工作。
布防的过程中,长史发现王府外有不少人在鬼鬼祟祟地观望。
他派差人去抓来一问,竟然都是宗室成员。
而且这些宗室竟都是落魄的底层子弟。他们的衣着破旧,形影不离地凝视着王府,毕竟窥视王府也不是什么罪,他便将人都放了。
而且长史深知这些底层宗室的艰辛,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同情。在他看来,好一些的藩王或许会给予一些关照,然而像楚王这样的,只要不算计他们,就算是仁慈了。
次日的清晨,朱华奎焦虑地准备着离开城市。消息传来,张献忠的军队如今正在攻打北门,其他门并没有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