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太饿了!
她光着脚落地迫不及待地往外头走去,才打开客房,门前一侧不知何时安置好了一张小矮桌。
矮桌上摆放着几道还冒着热气的新鲜菜品,估摸着还不过一刻钟呢!有沈徽禾爱吃的炙烤羊排和葫芦鸡,还有最能填饱肚子的羊肉泡馍,甚至还有清甜养胃的莲子百合粥。
她舔了舔唇,蹑手蹑脚地端着矮桌回了屋内,嘴角泛起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浅淡笑意。
无论如何,如今还是填饱肚子最为要紧啊!
午膳时分,沈徽禾被陈叔亲自请下了楼,而且落座之时那李老板早备好了荤菜热汤。
李昀挥了挥衣袖示意她落座:“道姑今日身子如何?”
“无碍了,多谢李老板关心。”沈徽禾笑盈盈地回应道,不过心底暗忖,不知道这葫芦里又在买什么药了!
“嗯。”他抿两口热茶,示意她起筷,“不知道姑今日有何打算?”
她全神贯注地吃着菜饮着热汤,甚至都不曾抬眸瞅他:“我今日一早便用阴阳五行之气算了一卦,古井里头的邪气与红袖阁里的邪气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无论如何还是那红袖阁里头透着古怪,因此今日我们还是要去一趟红袖阁。”
“嗯。”
半晌之后,她察觉到身侧的男人没有回话,侧过头抬眸看他。
瞬息之间,一双幽深审视的棕色瞳孔便撞入了她的眼底,倾泻而下,如行云流水般直捣进她的心间,捣得她的心弦怦怦直跳。
“你、你看着我作甚?!可是我脸上——”
“咳咳,没人跟你抢食,你慢慢吃——”他偏过头去,自顾自地抿了两口茶。
昨日他只觉得小娘子如此狼吞虎咽的吃相的确令人厌嫌,不过今日瞧见她大快朵颐的开朗模样,倒觉得她分明是个不拘小节、无思无虑的江湖人了,心底竟然有些莫名的羡慕。
“昨夜醉酒闹事的那个胡人商人,今日一大早被人发现死了!”
沈徽禾一怔,猛地抬眸盯住他:“此话当真?”
“胡商的尸首是在北城门外头发现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寻不着一个证人。听闻是这川罗城十五日来的第三具男尸,今早县尉都亲自前来查案了。”
她的食指轻敲着胡桌桌面,压低嗓音问道:“那胡商的死状如何?还有另外二人的死状如何?”
“在下打听了一番,毫发无损、面容发青,与在下的两位侍卫的死状别无二致。”
“另外两位郎君,生前可是也曾去过庆和坊的青楼?”
他微微颔首:“此中必定有所牵连。”
沈徽禾心思流转,轻敲着桌面的食指猛地一滞,转而拍了拍胡桌桌面:“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