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武馆?”
许慎心中一凛。
路上他已经向虎子打听过了,这个齐轩武馆就是当年刘正兴最得意的弟子开的。
只不过那个弟子没多久就灰溜溜离开了岚山县,而齐轩武馆则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者接手。
但那是两家武馆已经结下不少梁子,私怨甚深,之后神风武馆落寞,齐轩武馆的人没少来找茬。
他们的花样千奇百怪,目的却十分统一,就是要让神风武馆关门大吉。
当然,一些登徒子还会顺便调戏刘家两个姑娘,不过刘若芸刘若兰都有武艺傍身,齐轩武馆的人大多也只敢呈口舌之快。
“小芸姑娘,你大师兄快不行了呀,我这有止血草,一株一百文,你买不买?”
为首的那个青年手里拿着一根已经烘干的止血草,在刘若芸眼前晃啊晃。
“一株一百文?”许慎瞳孔一缩,想到了自己一百两纹银泡汤的不堪回忆。
此时刘若芸正挡在那群人前,强压着心中怒火。
她很想冲过去给那个青年一刀,但她实力不济,而且势单力薄。
回头看了眼还在忍着泪水给丈夫止血的姐姐和奄奄一息的大师兄,她咬咬牙道:
“好……”
她丢过去一锭碎银,大约二两。
“给我们一百株,我带你们去取剩下的钱。”
那青年接过银子,却又取了一株出来,笑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道上的规矩,一百株?你恐怕拿不出那么多钱吧。”
“你什么意思?”
“噢,怪我,没说清楚,是这第一株要一百文,第二株止血草要一两银子,第三株是十两,第四株……呵呵。”
“李道谦,你别欺人太甚!”
刘若芸银牙紧咬,怒不可遏。
“欺人太甚?我可没欺负人,小芸姑娘,救人如救火,晚了的话,你姐姐可当寡妇了。这么年轻的俏寡妇,啧啧啧……”
李道谦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猥琐,即便他已经看到神风武馆那位虽然实力大减,但依旧可以暴揍自己的馆主。
对方现在忙着帮自己徒弟抑制流血,一旦乱动,他的闺女就要当寡妇了。
一旁的齐轩武馆学徒们也跟着哄笑,时不时有人说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许慎看着眼前的情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在黄村时,被黄三儿带头殴打的情形,心中也腾起一股无名火。
他他推开外边围观的百姓,直接冲进医馆,跑到刘若芸的身边。
齐轩武馆的众人并不认识许慎这个生面孔,还以为是医馆的学徒,也没人拦着。
许慎走到刘若芸身前,把一大包止血草递给她,转而面向齐轩武馆的一众人道:
“你们齐轩武馆寻衅滋事,当街伤人,我已经去县衙告过状了,捕头捕快老爷马上就来,你们再不走,就等着抓现行吧!”
武馆之间的摩擦,在这个武风盛行的世界,只要不闹大,官府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出了事塞点钱就能过去,这也是齐轩武馆敢肆无忌惮的原因。
但这样的前提是没人去县衙告状,只是私下解决,如果击了鼓鸣了冤,县衙例行公事也得抓几个进去,县衙大牢多黑啊,到时候赎人保释,花的钱不会少。
官差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路过看戏的,只要不顺眼,也得被抓回去关两天。
武馆冲突,报官属于是两败俱伤的自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