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不是跟隔壁班小花说要处朋友么？怎样，有消息没？她说啥了？”

王灿：“耳光太响，我没听清。”

“？”

街道上，放榜有喜有忧，有支教资格的学生都是喜气洋洋，满脸高兴。

没有的几乎都没出来，要么申请复读，要么回家报信想办法。

“马上毕业，不要谈情情爱爱，谈谈理想行吗？其实我拿不准，到底去支教，还是去沿海打工。”

“疯了吧，你爸会弄死你。”

渝万这个小地方，哪怕国退民进思潮已在沿海流行大几年，但学生，或者他们家庭稳定的思想仍旧根深蒂固。

或许嘴上会说想出去闯，羡慕有人出去一两年回来就春风满面，向往着浪浪山外面的世界。

但也只是嘴上说说。

王灿掰着手指头：“我给你算算，这些天我们打工，每天20，一月满勤能拿600。”

“支教才多少？一月加上各种补贴，才450，不比这香？”

老刘表示认同：“关键技术我们也学到手了！听说蜂蜜利润大的很，不知道狗老板挣多少钱。”

“我认为完全可以另起炉灶，那个词叫什么……创业！对！创业！老陆，你觉得呢？”

陆子明：“……”

两侧路因为下雨有些许泥泞，右侧有个脏污的乞丐披头散发，摇碗要钱。

陆子明指指：“看到没？他叫黄明涛，去年是我们村首富，今年跑去沿海创业赔个精光。”

“这么惨？”王灿往旁边躲躲，眼皮子跳。

“你们啊，别想一出是一出，创业很难，也别听风就是雨，这人阔了，那人发了，就说是时代造就或者是运气好，自己去也行。”

“要相信有的人能挣钱，那确实比你有本事。胆量，魄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缺一不可。”

众人都琢磨着陆子明说的这番话，细思有几分道理。

毕业的学生总以为苦读结束，轻舟已过万重山，其实是将登太行雪满山，人生才刚刚开始。

纠结来纠结去，想下海，想打工，又怕失败。稳定的分配工作，又嫌工资太低，条件艰苦。

世间哪有双全法。

七拐八拐，小道变成宽阔马路，渝万去年撤县设区，城市还保有较大规模，十层高楼开始出现在视线内。

等红绿灯片刻，聚味楼前，两人正低语讨论，似乎是在商量去哪吃。

“今天陆子明主动不要留校名额，值得庆祝，花点钱怎么了？待会儿我爸妈都来。”许沫雅满脸不高兴。

“关键我爸妈出外地，这，这规格是不是有点高？”曲博望一眼聚味楼。

作为渝万有名的高档馆子，倒不是吃不起，是曲博觉得实在没必要。

“意思是请我们家吃饭你吃亏了？去吃个饭还得你爸妈一起？”许沫雅调头就打算走。

曲博连忙拉住，哄着：“哎你爸妈不是我爸妈？是我觉得这里吃饭太正式，没特别重要的日子不要铺张浪费嘛。”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许沫雅冷冷回，错愕之间，竟见陆子明在门口招呼着众室友进去。

就这么盯着，陆子明也飘来视线，有些感慨曲博真他妈是个好人，这盘接的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