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摸了摸怀中包裹里的碎银袋子。
卖菌子共得碎银十两。
去钱庄用五钱碎银换铜钱五百文。
买碎布花费十文。
吃食花费共四十五文,铜钱剩余四百四十五文。
买自己身上所穿男装花费碎银五钱。
给温二郎碎银二两。
如今身上还剩余碎银七两。
这七两里,还有二两是要给雅姐儿的,所以姜晚澄还剩下五两并四百四十五文钱可支配。
首先,还是要再回趟集市,把鸡给买了。
等姜晚澄带着雅姐儿再到回到集市时,之前那场混乱早已结束。
姜晚澄很快找到一卖鸡的摊贩,看那卖鸡的大娘还在暗暗抹泪,不由问道:“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姜晚澄刻意压低了嗓音,所以那大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就回道:“这位小郎君,你没看到吗?我好多小鸡崽子都死了!哎,那些打架的痛快了,谁来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呀!”
不仅是这卖鸡的,一些卖菜、卖瓜果的,都多多少少遭受了些殃。
姜晚澄心思有些不是滋味,心中暗道:虽然觉得那王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也不是她主导他们打架的呀,所以菩萨莫要将这罪孽怪罪于她才是。
她装作凑热闹的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娘像是找到了个苦主,一番哭诉咒骂:“还不是那天煞的王家!?他们府中家丁在这里与人起了冲突,他们还以为,他们能像平日那样耀武扬威,随意欺凌没人敢应声。”
“谁知这次踢到了铁板子,那人与他们打了起来!”
“那王家的家丁们都被打跑了,那英雄好汉也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遭殃的百姓!”
隔壁的人劝大娘:“阿杜婶儿,你虽倒霉了些,死了几只小鸡,但那边的赵大娘,人家的公鸡飞了一只,母鸡跑了两只,她找谁哭去?你听,她正骂的昏天暗地呢,你快想开些。”
姜晚澄沉默了一下,确实,那边有个正骂的惊天动地的苦主。
她本想起身去瞧瞧,这阿杜婶儿像是害怕她跑了似得,连忙拉住她:“这位小郎君,那可是要买些啥啊?大娘给你便宜些。”
姜晚澄立刻拿捏住了这大娘的心思,她表现的甚是迟疑:“那赵大娘看起来更可怜些,不如我先去瞧瞧……”
阿杜婶儿一听这话那还了得?
立刻一个飞扑抱住姜晚澄的腿,姜晚澄痛的眉心一抽。
“这位小郎君,我也可怜啊,要不我也学她似得哭上一哭,你就先瞧瞧婶子的货物吧!?”
“这些鸡,你瞧上哪只就哪只,旁人作证,婶子一定给你比往日的,便宜至、至少一层!”
姜晚澄立刻比出两根手指:“两成!你若是框我,我一定会去问那赵大娘的价,如何?”
阿杜婶儿内心苦啊,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最后姜晚澄用一百文买了两只下蛋的母鸡,又花了六十文,买了一只肥硕的大公鸡。
三只鸡捆上绳子,一起扔进了身后的背篓后,姜晚澄又挎着篮子,拉着雅姐儿在集市上逛了逛。
先是买了些摔伤的瓜果,又买了些能存放的蔬菜。
姜晚澄刚刚站在猪肉摊子前,那王府的家丁们,竟然又气势汹汹的来了。
这一回,又是一批新的家丁,由之前领头的那位家丁领路。
“让让,让让,都给我让开!”
姜晚澄心中狂跳,立刻拉着雅姐儿来到摊贩后面,将雅姐儿刻意的压低身子,让她蹲在猪肉摊后面。
她自己也学旁人一样,一脸惶恐的和他们缩成一团,眼神都不敢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