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家的令牌,代表着姜家的身份。
大氏家族的人,无论奴仆还是主子,出门必带令牌。
而令牌材质,分阶层别类。
比如姜晚澄这样的身份,可以拿银制令牌。
而奴仆,一般都是木质或是铁质。
高阶一些的管家,可以是铜制。
而当家人,比如原身的父亲和几位叔伯,拿的都是金质,或玉质令牌。
但不知为何,姜晚澄沦落这巫山时,身上并无任何象征身份的令牌,只有随身玉佩和一个银簪。
拿着这令牌,姜晚澄也确定了,这人确实是姜家来寻她之人。
上一世,临到死,姜晚澄也没有逃出过张赫宣的手心。
“什么!?”
看向眼前显然只是吊着一口气的老人,温朝晏问出了口:“你家姑娘,究竟是为何会流落到这巫山来?你又为何,迟了整整两月,才来寻她?”
“只是可惜……那位郎君还未等到姑娘您长大便……便已经身故了!”
这人眼中露出疑惑,随后看向惊讶有些惊讶:“难道…姑娘,不知?”
那人脸上,眼泪滚滚掉落。
姜晚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是刚刚从树洞内爬出,已经废了太多的力气,此刻这人微弱喘着气,看着自家姑娘竟如此费心的照顾自己,感动的再次‘簌簌’落泪。
“我家姑娘从小……便如此心善……老奴,老奴已经很知足了……当年,要不是姑娘你,在街上救了老奴一命……老奴早就病死了……”
说罢,温朝晏也不嫌弃眼前这人浑身脏污,一把将他扛起,然后费力的穿过密集的树丛,回到了溪边。
不止是姜晚澄惊呼出了声,温朝晏也稳不住了。
老奴仆老泪纵横着赶紧磕了头,“谢过……郎君了。”
“这位郎君,你、你到底是谁?你似乎知道,关于我家姑娘,年幼时的……一些辛密之事?”
姜晚澄也没有干等着,她看到猎户之前返回去时,还带了容器回来,便先用水盆端了一盆水回来,然后舀了一碗喂给这人。
没有吗?
是有的。
她抖着手,强忍着不忍的情绪,微微一笑。
所以,看到眼前家仆如此可怜凄惨,心中不免难过。
但是擦着擦着姜晚澄发现,这人的脸,已经生了冻疮……
温朝晏将人放到溪边,然后看向温二郎:“二郎,你跑快些,去将封老请来,告诉他,救命之事!对了,让他带上之前给雅姐儿吃过的那颗大金丹药。”
温朝晏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老奴仆再次搀起,并将他重新靠身在树下。
温朝晏:“先将他移到溪边,再去请封老过来。”
她抬头看向猎户:“师父!师父一定能救他一命!”
年幼时如何?
可是温朝晏顿住了。
雅姐儿很是害怕的缩在温二郎的身后,温二郎则壮着胆子上前:“阿兄,阿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晚澄:“您、不必如此!”
他抖着手抹了一把泪,又哭又笑道:“不必了,大姑娘……奴知,奴已是强弩之末,活不了了。”
原身是有人还记得的。
所以,她以为这世上,真的没有人找过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