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晏贴在书架壁后,听见书房内确实又进了人。
不止一人。
听脚步,应当是两人,而且,其中一人身怀武艺。
这么晚了,是何人还会来这县衙,若是目的也是这密室……
温朝晏摸上腰间匕首短刀。
这短刀是这几日在镖局时,得顾廷舟所赠。
温朝晏用着甚是趁手,今晚便佩戴了出门。
看来,今晚的刀刃要见血了。
可来人,并没有如他所猜那般进来,反而是说话声无比清晰的传入他耳内。
“那人可曾找着了?”
问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而且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回公子话,还没、没有……”
卑微回话的,竟然不久前才离去的县令,吴先。
“真是奇怪了。既不是死了,却又还没将人搜出来,难道这人还会插了翅膀飞了去?吴先,看你办的好事!”
一声冷呵,随后‘咚’的一声闷响。
温朝晏听声断出,吴先定是一桩跪在了地上。
此人是谁?
竟然能随意将一县令呵斥跪地,身份来头定然不小。
而他们要找之人,定就是那从凌云寺逃出来的赤金了。
“若是被他逃出生天,真的给逃出了大梁,回到大晋,再将当日真相告知那姜家……吴先,你以为你能逃脱吗?人是在你扶駿丢的!第一个被问责之人,就会是你!”
吴先:“公子,救命,求您救、救我……”
那人冷哼:“救你?到时,我们第一个要杀的人,也是你。”
“啊——!”吴先一声惊叫。
“公子,下官,下官可是一心为主子办事奉命的呀!当初,你们说要掳了那姜家嫡女,换上自己的人,安插到那孟家,下官冒着风险办成了此事。”
“虽然,虽然至今还未找到那嫡女的尸骨,但她落到那深山,岂会有活命的机会?早就应该成了白骨了。”
“如今大晋的姜家还不知女儿被换,上京那边孟家,也未曾听闻有人怀疑主母身份……”
“公子,下官是一心办了事的,你、你们可要保下官一命,不能就此过河拆桥呀!”
那公子冷笑了一声,“那是你给主子办的第一件事,可偏偏第一件事就出了纰漏。姜家嫡女至今尸骨未知,你还好意思提及!?”
“如今关于姜家的隐秘还未拷问出一二,你与那和尚二人,皆是废物!和尚死便死了,偏你又连个伤重之人还寻不到!”
“你说,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娘弄丢了,一个身受重伤侍卫也弄丢了。留你这种废物在世上,到底还要何用!?不如我现在便先杀了你——!”
兵刃抽出声,吓得那吴先嚎哭出了声。
他爬上前,扯住身前公子的衣摆,连声求饶:“公子,再给下官一个机会吧,下官还没有好好孝敬主子。下官愿将所有私财拿出,孝敬主子……求您,求您饶我一命,下官知错了!”
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温朝晏听着那身怀武功之人走了出去,而吴先还在屋内啜泣。
又过了一会儿。
还未离去的吴先竟然又转动了灯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