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散了?”
布吾见郭腾惊疑,并未开口解释,而是直接说道。
“遥想四千年前,天下百国,纷争并起,四境战乱,厮杀惨烈,人不得活。”
“人不得活,敬畏散乱。”
“我等非人,亦活之艰难。”
“倒是某些地方未经战乱,为世外桃源。”
“畏多,敬多,自然吸引吾等非人。”
“天长地久,非人也多。”
“非人多了,这乱子也出来了。”
“郭小哥,你为人,应当知晓,一地食物定数,但吃食的人多,这会导致什么后果。”
布吾凝视郭腾,面露严肃。
“布吾老先生意思是,县内畏敬过多,妖异过来,会引来大乱子。”
“比如人夜起,撞见你们,心中有惧,惧化毒,则你们食人化毒。”
“久而久之,桃源难再。”
郭腾顺着布吾意思,将剩下推论说出来,让布吾连连点头。
“郭小哥说得没错。”
“不仅仅是世外桃源这般,始皇一统天下,天下兵争相息,也会导致这般情况。”
“于是,登基次年,始皇东临太华山巅。”
“上敬天,下敬地,请下规矩。”
“天下城池,夜设更人,彻夜打更,打更散畏。”
“自那时起,无论县、府、州,各个城池,只要有打更人打更,敲锣声远,畏必消散。”
“城内没了畏,各个非人那自然就不愿意来到城内。”
“这便是打更人之隐性职责。”
“时间流转千年,恐怕除了我们这些非人,现在的打更人,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作用吧。”
布吾长叹一口气。
时间荏苒,千年流转。
曾经密辛,又有几人还能知晓。
若非给郭腾解释,这事情,怕是也没几个说书人知道。
了解这番密辛,郭腾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周围的畏突然散去。
将布吾话语在心中思索流转一番,郭腾心中一动。
既然打更人打更散畏。
那他能不能成为打更人,以后出门带个锣棒。
见到妖脉武者或者非人,先敲一下锣,报个更声,削了它的畏,给它上个debuff。
郭腾把自己的奇思妙想告诉给布吾,又让布吾忍不住翻白眼。
这郭小哥的脑子,怎么这么混犯。
“郭小哥,打更人打更散畏,仅限城内。”
“始皇没有向天地请规矩,打更人城外打更也散畏。”
“再说,打更人散畏,也散的是人梦时之畏。”
“散不了妖脉武者或者我们自身之存的畏。”
“若是打更人打更能散了我们自身的畏,那还了得?”
“再说,你已有妖脉,是成不了打更人的。”
布吾忍不住吹吹胡子。
“也只是个想法,不成就不成。”
郭腾也干脆,既然自己成不了打更人,那明天下午,待韩时苏醒,他宴请韩时一番,把这任务给韩时交代。
也不用韩时站在马家宅院门口打更散畏。
站在百米之处,远远打更,这声音就传了过去。
畏一消散,那不暖泉想吸畏?
呀屎啦不暖泉!
“布吾老先生,我明日便去找城内打更人,绕在马家周围打更,破了那不暖泉吸畏。”
“但是,我们要如何破它得敬呢?”
畏、敬虽为一体。
但畏并不一定和敬同得。
郭腾铁了心要整死不暖泉,就会给它上足手段。
不然,等不暖泉化身诡怪,走出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