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三倍。”
“你们倒是孝敬不少。”
三帮在临安县城不知道多少年。
如此供奉,再加上马家三百年土地采买,佃农收租,县中商铺。
这得积蓄多少财产?
难怪每月可以给不暖泉两次供奉。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郭腾现在才算真的明白,取是怎么取的。
“大郎勿怪。”
“吾等也是夹缝求生。”
齐广生低头示弱,又开口解释道。
“马家年久,又有官面关系。”
“吾等行商,都需挂靠马家门下,方得避税盈余。”
“如今马家不在,我等难以避税,今后行商贩私,怕是难以为继。”
他这倒是提醒了郭腾。
别看他现在是捕头。
即便是他师父是捕头的时候,临安城一霸之一,王家家业,也得按时向县衙交税。
无它,王家既无秀才,又无官身。
不交税,府内税丁下来,可不管你是什么捕头捕尾。
先补缴税款,再说其他处罚。
要是敢抗税不交。
你是不是想一家老小看看什么是煌煌天威?
马家年久,他们家有老算盘,可以做出假账。
一年上缴赋税,不过几十两银子。
王家新晋,找老算盘可找了一二十年,也没找到。
每年上缴赋税,过二百两。
每当缴税的时候,王德发总想向府城举报,马家偷税漏税。
要不是怕举报了马家偷税漏税,牵扯一批人马被抓,少了自家孝敬。
王德发早就和马家鱼死网破。
你家没了举人,几个秀才也敢偷税漏税。
呀屎啦马德邦!
“帮马家做账的那几个老算盘,还活着没?”
“都还活着,只是听到马家被灭了满门,受了惊吓,现在还在休养身子。”
齐广生低头回答,心中倒是松了不少气。
王德发身死,马家被灭门。
这和三帮关系并不大,却又很大。
三帮生意,表面上是一套赚钱门路。
私下又是一套赚钱门路。
没有王马二家官面力量,三帮难得收益。
白灰生意,要被其他官面力量拦腰斩走大半。
郭腾现在询问老算盘,那即是有心继承师父遗志,提携三帮。
而不是把三帮押解,像青衣帮那样,送去牢房。
那些老算盘没死,只是受些惊吓,倒是让郭腾松了一口气。
王家无官身,也无秀才。
要想盈余,自然得偷税漏税。
偷税漏税这事,郭腾当时只是个特色杜会牛马,不是特色杜会玩家,他没有学过这个,也没有经历过。
要想在这年代偷税漏税,就得找那些经常闭口不言的老算盘。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应对之策。
无论老算盘怎么把假账做了,也只是少交半数税金。
最好的办法,还是家里有个人考了秀才,再考举人。
然而他现在即便和他二弟三弟分家,让老二郭正成婚生子,最快也得三十六年后,才能看到看到侄孙十二岁垂髫,考试秀才。
郭腾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收钱不办事,对于他来说不可能。
如果要收下三帮供奉,肯定要把他们白灰生意上的事情解决。
他也得找个举人挂靠,避税避险。
可临安县二十几年没有出过举人。
他哪去找举人避税?
郭腾思索半天,想到了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