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是陆立鼎襟兄之女。
她母亲生前将女儿托付于陆立鼎抚养。
他受人重托,责任未尽,此时大难临头,便将这块救命的锦帕给了她。
但这在陆二娘看来,这却是赤裸裸的背叛,更加后悔这些年以来的艰辛付出。
她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父亲,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放弃了,心中也对这个男人彻底的失望了:“和你一起去,你做你的春秋大白梦吧。
从今天开始,我和陆家一刀两断,你去找你那该死的畜生大哥吧!
双儿从今天开始姓叶不再姓陆了,你可以去死了!”
陆二娘本姓叶,嫁到陆家以后才改姓的陆。
现在,既然这陆立鼎不再要女儿。
那么,她也就没必要再跟着这陆家姓了。
武三娘听的直皱眉头,出生名门望族,不一样的教育,让她对于陆二娘此时此刻的话语她并不是很喜欢。
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人家的家务事。
只是此时此刻,两人都受了重伤,过多的情绪波动也会影响到他们的伤势。
听了一会儿,前后都知道一个大概以后。
稍微犹豫,武三娘说道:“要不我把这帕子分成两块,给两个小姑娘一人一块,这样不就好了吗?”
陆立鼎欲待再说,可是一口气突然接不上来,嘴角不停的溢血,只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武三娘将锦帕撕成两半,分别递给了两个小姑娘,并把它们牢牢的系在了小姑娘的脖颈上。
邬宫艰难的坐在角落里。
他这具身体本来就大病未愈,经过刚刚那么长时间的折腾,变得更加的虚弱了。
特别是他的腿,好像变得更肿了。
但却已经没有任何的疼痛感了。
凑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已经严重发紫,吓得他赶紧解开绑着腿的那些绳子,可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不会吧,我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丢掉一条腿?”
武三娘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走了过来。
她看到那发紫发肿的大腿,也是一愣,赶紧伸手握住邬宫小腿,手掌向上一扬,也没看她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邬宫的裤子就彻底的碎成了无数的布条,散落了一地。
邬宫老脸一红,他刚想要拽过碎布,保留自己的尊严,却一下子就被钻心的疼痛冲入脑海。
武三娘的手指一阵狂点。
温暖的气流随着她的手指指尖不断的没入邬宫的大腿,邬宫终于又成功的感觉到了自己大腿的存在。
只是那温暖的气流躺过之处,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感在他的浑身上下蔓延,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集的冷汗。
“不要再拿绳子绑了,经脉堵塞,血流不畅,幸亏发现的早,要是再迟上一步,这条腿就废了!”武三娘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对视上邬宫的眼睛,立刻身体一颤:“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还不小.......”武三娘突然闭上了嘴巴,她从怀里掏出了个丹药瓶,拿出了一颗翠绿色的丹药:“唔......把这个吃了,一会也就不疼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武三娘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调戏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不敢去看邬宫了。
“多谢!”
邬宫还有一些颤抖且心有余悸的伸出了手掌,他的眼睛停留在了武三娘的脸上。
突然,邬宫伸手指着她的脸说道:“你的脸怎么了?”
只见武三娘的左脸颊一片漆黑,宛如黑锈的锅底。
武三娘见到邬宫用手指着自己的脸。
立刻疑惑,伸手在脸上一摸,道:“什么?”
这一摸才发现,自己的左脸颊竟然没有了任何的触觉。
心中一惊,想起李莫愁临去时曾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难道这只柔腻温香的手掌轻抚而过,竟是对自己下了毒手?
联想起,她说要让自己长长记性,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念头闪动间,武三娘盘腿坐下,伸手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点动,开始解毒。
武三通回头看到自己的妻子脸颊漆黑,也是大惊失色,但他刚要出声询问,窑洞之外,却传来了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原来躲藏在这里,我说怎么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
赶紧把他们一家四口全部都给扔出来。
不然的话,我就放火,把你们全部焖成熟肉!”
那声音虽然格外的好听,话语之中却满是恶毒之意。
武三通急跃出洞,李莫愁已经俏生生的站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
不由得惊诧起来:“怎么十几年的时间不见,这个女人却还是和当初一样的美貌?”
当初,陆家庄的前任庄主,陆展元拐骗了他的养女,他一气之下从大理追到了江南,正好遇到了一同前来找茬的李莫愁。
那时候的李莫愁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到此时已是三十岁。
但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个道姑除了改穿道装之外,却仍是肌肤娇嫩,和当初一模一样。
她轻轻拂动着手中的拂尘,神态甚是悠闲,水灵灵的大眼睛,暗含秋波,桃腮带晕。
若非整个江湖都知道,这赤怜仙子李莫愁,虽然带了一个仙子称呼,但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否则,一定会被她此时此刻的这种样貌所迷惑,认为她是某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善富家女子。
武三通晃了晃脑袋,突然看到了李莫愁手上拿着的拂尘,猛想起自己兵刃留还在窑洞之中。
只是此时此刻,要是转身再回窑洞,这个女魔头肯定会一起冲进去。到那时候,就要出大事了。
向左向右环视了一圈,武三通看到窑洞旁边有一棵碗口粗细的栗子树。
当即双掌齐向栗树推去,一声暴喝之中,栗子树被直接从中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