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邬宫慢慢的抽回了手掌,:“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救了我,不然的话,此时此刻,我已经被那些黑衣人所带走了!下场将会生不如死......为了报答你,我告诉你一首诗吧。
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
阿朱本来已经沉沦在极乐之眼给她带来的欢愉之中。
此时此刻听到了这一句,像是儿歌一样的诗,突然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立刻就从极致的欢愉里强制苏醒了过来。
她伸手解开了衣服,拿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锁片。
这前一句诗正好和她脖子上的锁片上的诗句一模一样。
这个锁片,是她有意识以来就挂在她脖子上的了。
也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线索,是她寻找到自己出生的唯一线索。
慕容家的老家主好像知道什么,但他已经去世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寻找着,有关于这个锁片的来历。
但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知道锁链上诗句的人并不是很多。
除了慕容家的当代家主和上一代家主以外。
就只有一直和她从小长大的阿碧知道锁链上的文字内容。
现在,却莫名的从一个她并不是很相熟的人嘴里听到这首诗。
特别是,她还第一次听到了这首诗的下半段。
阿朱脑袋现在激动的有一些发懵,她伸手指着邬宫,:“你......究竟是谁?”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事实上,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所以,你问我再多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身世并不是一文不值,但究竟是来自于何方,我也并不是十分的清楚......我的脑袋受过伤,很多东西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希望你能够理解!”
邬宫说的情真意切。
让人没有办法去质疑。
阿朱纵然心头仍然充满了疑问。
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毕竟,就连阿朱她自己,对自己的身世也是一窍不通。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只变成了一句感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救了我一命,我告诉你,和你身世有关的东西,咱们两个现在各不相欠。”邬宫眼珠一转,柔声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邬宫咧嘴笑了笑:“我要去镇江府,只是,现在整个常州府都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我不会武功,身上又中了奇毒。
必须要每日喝药才能够压制住。
不然的话,很快身体上就会浮肿,到时候行走困难,恐怕就更加无法逃脱了。”
“你究竟是因为何事被官府通缉?”
“官府?”邬宫冷笑一声:“大宋朝现在还有官府吗?国都汴京都丢给了满清,两个皇帝被当成的俘虏抓走了,遍地都是逃难的饥民,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当官的却还在鱼肉百姓,纵情歌舞,这还真是应了那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至于我为什么会被这些家伙通缉。
抱歉,我不想给你招惹事端,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邬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实情相告,而是继续说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抓到我为止。
毕竟,我身上的秘密关乎到他们的项上人头。
本来,我是打算拼一把硬闯出去,可是刚刚看到了你那精妙绝伦的易容术,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想学习你的易容术。
也不用太高深,只要能够成功的让我通过路检的关卡进入镇江府就足够了。”
阿朱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教你,易容这一行当并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特别你的年纪很小,根本没有办法使用扩骨术。
不过,我可以帮你易容,然后送你到镇江府。”
邬宫挠挠头:“这会不会有一些太麻烦?”
“不麻烦,反正距离也并不是太远!”阿朱嫣然一笑:“从这边向东直走就能够到达镇江府,我才从那边过来,骑快马也就半天的时间,即使是坐一辆马车,也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我把你送到的镇江府,再调头。
事实上,时间上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只要最后能把东西成功的送回去就可以了。”
邬宫犹豫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稍微又交谈了几句。
邬宫实在是有一些疲劳了。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阿朱见状赶紧,把床给让了出来。
邬宫也没有太过于客气。
合着衣服就沉沉睡去。
阿朱注视着床上的半大小子。
看到他身上全部都是泥和灰,便打了一盆水帮他把身上的泥灰擦拭了一下。
也就是到这时候,她才意外的发现。
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湿透。
脸不禁又红了。
心里想着,要是阿碧也在这里的话,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嘲笑她——阿朱不小喽,也开始思春了喽!
阿朱,其实是有心仪的对象。
事实上,整个燕子邬的侍女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心仪对象,那就是如今的家主,曾经的少主慕容复。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朱突然记不起来,这位家主的面容了。
这位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莫名其妙的从她的脑海当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