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不是回溯了? 我站在墓地里,看着周围的的环境觉得莫名眼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没错,又是墓地。 黑沉沉的墓碑东倒西歪的立在地面上,高矮不一。 每一块墓碑上的名字及出生、死亡时间都是一个人曾经拥有过生命的证据。只可惜这些或精彩或无聊的人生故事,都随着死亡销逝。 唯有风吹过的声音飒飒作响,像是亡灵安息前的不甘心,它们呜咽着打破了沉默,试图以恐惧为水,灌溉人心。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还是一样让人害怕。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片墓地亮起了灯。 之前刚从这里醒来的时候太慌张,之后又是一路狂奔到处乱跑的状态,因此那时我还没能注意到这些诡异的路灯。 这些路灯很多已经坏了,年久失修。这么一大片墓地,唯有几盏还亮着,灯光微弱并不能提供多少照明。 风吹过,灯光晃动,昏暗的光芒忽明忽灭,投下的阴影跟着晃动,像鬼影。 我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真是倒霉! 漆黑的夜让人分不清方向,再加上这里本身就到处是些废墟,不熟悉环境的我仿佛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在里面兜兜绕绕半天没有头绪。 而且更加不妙的是,我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一台密码机。 这个事实简直就像是直接宣告了我的死亡消息一样。 我现在一个人找不到密码机,想去找律师合作又不敢轻举妄动,之前在教堂巧遇的园丁小姐行为反常追着那个可怕的男人去了,剩下一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善茬的“慈善家”,关键是从游戏一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他,更无从谈起去找他了…… 还有一个威胁说如果我敢逃跑就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剪刀手。 我原以为在来这里之前就是我人生中最窘迫的困境了,哪里想到,这座庄园、这场游戏……更可怕! 这里简直就像是地狱的入口! 我抬起腿迅速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能找到密码机的话,那么至少我要先去找到那个女佣所说的大门,如果其他人能够顺利破解掉剩下的密码机的话,找到大门的我就能更加容易逃出去。 我知道这个想法太侥幸了,成功率也十分渺茫,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在原地站着不动等那个可怕的男人找到我吧。 多少做点什么也是心理安慰。 这么想着,不知方向的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了,因为,我看见了……门。 是大门! 它安静的立在我的侧边的不远处,门两边衔接着长长的围墙。 虽然此刻的大门紧闭着,但是在看见门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直以来的不安恐惧、惊慌害怕,那些负面情绪仿佛都飞走了,我的心里、我的眼里只剩下了这扇门。 简直是不可置信,我居然幸运了一次。 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拔腿就往这扇门跑去。 大概是太激动了吧。 在这里,可视度本来就很低,我跑的时候太兴奋没看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好疼,应该是擦破皮了。 膝盖的疼痛让我冷静了些,但大门的诱惑力太大,我试图爬起来。右手随意找了个支撑往上一按,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勉强站起来后,我看见刚刚被我当成支撑的东西——一块残破的木板。 这块木板四四方方的,边角整齐,但是显然在这里放了有些年头了,木板上长了不少绿油油的苔藓,摸上去滑腻腻的有点恶心。 ……上面好像有字? 黑夜中,我转过头看到上面用白色油漆写出的花体字: Wele To The Wedding Of Jack & Emily 欢迎来到……杰克和艾米丽……的婚礼。 ……杰克和艾米丽!? ……婚礼!? 我睁大了双眼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恨不得把上面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字母都看出花火来。 在一个完全陌生又阴森恐怖的地方,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东西。我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描述我现在的心情,但可以确定的是,在看到这上面的内容之后,大门的出现所带给我的激动喜悦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这些单词都是日常用语中最简单不过的常用词了,但是为什么它们拼凑在一起之后我一个都看不懂了?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这块木板旁边,低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这一定是个巧合,不然该怎么解释我的名字和那个剪刀手的名字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上面。 不对! 在我清醒过来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墓碑,墓碑上的名字就写着“Jack”这个名字,这个叫杰克的人已经死了。 可是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杰克这么名字更是常见,这个墓碑上的那个已经去世的杰克,这块木板上正在举行婚礼的杰克,还有那个一直追着我跑、有一只剪刀手还会隐身的杰克—— 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绝对都是巧合! 所以,这块木板上写着的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也绝对不可能是我和剪刀手的婚礼! 在收到邀请信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来温斯顿庄园,更没有来过这里,这块木板上出现了我的名字这件事,肯定是个巧合,我不该这么在意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那个剪刀手撕碎我之前赶快破译密码逃出去! 起风了。 空气中浮动的雾气并没有被吹散,反而变得更浓了。 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摇曳着发出轻微的摩擦音,一下一下刺激着我的神经。 “……艾米丽·黛儿?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