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底下的几人,并没有发现能称为公主的人物,男子夸张地叹了口气:“什么啊?我找错人了?啊算了算了,都一样,先把你们收拾了应该还能赶上。” 男子掏出一条奇怪的链子,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并不打算直接动手。九条趁机和秋山与雪打了个手势,三人同时向男子袭去。 秋山的风刃带着手里剑旋转着朝男子急袭而去,雪与九条持着忍刀从两侧掠阵上前。利刃连续刺入肉里的声音接连响起,男子不闪不避,竟是将自己当成了个靶子,手仍牢牢握着链子念完了不知是何的喃语。 “你们这群没有信仰的家伙,怎么能擅自打断我的祷告,这是对神的亵渎!” 望着眼前诡异的男子对明显致命的攻击毫无反应,雪感到鸡皮疙瘩迅速地蔓延了全身,一时间竟忘了下步动作。 “而且很痛啊!”男子说话间已挥起手中的巨镰,朝着还在惊讶的两人攻去。 幸而男子的速度不算快,九条与雪迅速松开武器向后翻去,正躲开迎面而来的镰刃,落在一旁戒备地看着男子的下步动作。 只见男子将身上的忍刀拔出甩在一旁,打量了下站着的三人便挥起巨镰向九条冲去。九条急急后跳,豪火球之术正面砸向男子,猛烈的火光映红了一旁的岩壁。本想好歹能阻止男子的脚步,却见熊熊火焰中的巨镰尾端连着绳索掷出,没有丝毫停顿地朝着九条斩下。 眼看九条就要被镰刃劈个正着,一旁的秋山以惊人的速度将他带到了一旁,分队长期的配合默契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还未等男子追上前去,身后的热风中跃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手中的千本接连掷出,径直朝着敌人的关节刺去。 男子及时回身扯回武器,手中巨镰击落了袭来的千本,雪正等着这个时机,急速结印后千本便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再次弹起,深深制住了对手的关节,使其一时间不能动作。 “什么?!” 趁着男子惊愕之际,雪已拾起地上的短刀,与九条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跃出。雪手中的短刀与九条的苦无闪着冰冷的寒光,带起一阵刀风。 九条猛地将苦无投掷在男子梳着大背头的脑袋上,就势一脚狠狠踩着苦无的柄,一个使劲便将其往下摁去。男子被九条的重击压制着向下扑倒,苦无借着坠力深深地扎进了头骨中,直至贯穿至握柄,发出沉闷的响声。 雪紧接而上,在男子的脑袋砸向地面时挥起短刀,如切菜般利落地朝对手颈部斩了下去。只听“咕噜”一声,男子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滚至远处。望着地上喷出鲜血,脖子顶端空无一物,不再动弹的身子,雪紧张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些,头疼再次侵袭上脑门而有些嗡嗡作响。 “这下应该解决了吧?”秋山看了看没了脑袋的男子身体,“这样还能活就真是怪物了。” 九条捡起地上的忍刀正准备说话,便听到一旁传来让几人都为之恐惧的声音。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这真的很痛啊!”男子滚落一旁的脑袋正对着几人破口大骂着,后脑上扎着的苦无还流着鲜血,这画面让见惯战场的忍者们都毛骨悚然起来。 “怪物啊……”一向以冷静著称的秋山看着这诡异的场面也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烧了他试试。”九条作势结印准备朝脑袋走去。 雪扶着还留着些许后遗症的脑袋,突然觉得如芒刺在背,戒备地压低了身子,向准备上前将敌人彻底解决的九条警告道:“有人来了,分队长。” 九条急忙刹住步子看向前去,一个同样身着红云黑袍的人从岩壁后走出,拾起了地上还在哇哇乱叫的脑袋。 “和你说了要两个人一起行动,飞段。”来人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仅剩一对诡异的眼睛露在外边,仿佛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戒备着的暗部们,只是随意地与朋友打着招呼。 “角都,别废话了,快点帮我把这苦无□□,痛死了。”被提在名为角都的人手里的脑袋大声嚷嚷着,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反手将飞段脑袋上的苦无拔出丢在一旁,角都望向前方戒备的几人:“看来你又追错了,这还是之前的那几个断后的。嗯?多了一个人。” 被指名的雪强令自己从头疼中将精神集中到眼前的敌人身上,持着九条的短刀做好了迎战准备。 “看来我们离真正的目标不远了。”看着身着侍女服饰的雪,角都的杀意从身上释放出来。 “你这次接的任务怎么这么麻烦?就不能直接点吗?” “一分钱一分货,这报酬可不低。” “麻烦死了,先帮我把身子抢回来接上吧,然后我要把这群人全杀了!”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九条在身后打了几个手势,雪与秋山会意地向两旁慢慢移动。只见九条右手轻轻向前一摆,秋山与雪便如疾驰的箭一般冲向角都,原地只剩下两个残影。 秋山的风刃朝着角都劈去,凛冽的尾锋扫过一旁的岩壁划落了无数碎石。角都却是未正眼看去,一堵土壁便猛地挡在身前,与风刃撞击在一起扬起巨大尘雾。 忍术对撞的同时众人的注意力还放在眼前,少女突然从角都后方钻出,手中刀光一闪劈向其拎着脑袋的手腕上。 烟雾中响起钝物撞击的声音,雪只觉得右手被震得发麻,短刀几乎脱手。一击未成还来不及后撤,角都正回身一记旋踢,将少女猛地踹向岩壁。 “原来如此,难怪能把飞段打成这样。”角都身上蔓延着岩石的痕迹,看来是使用了防御的忍术,“都是速度见长,合作得也不错。” “现在是夸敌人的时候吗!快点把我身子弄回来!” “知道了,别急。”话音刚落,角都突然一甩手将飞段的头颅砸向戒备的九条,同时躬身冲了出去。 九条急忙架起手上的苦无迎击,却见角都袍子中伸出了奇怪的触手,诡异地朝着站在飞段身体后的九条刺去。九条下意识觉得不妙向后撤去,仍是被划伤了肩膀,鲜血落在地面溅开了血花。 角都冲到飞段的身子旁时正好接住下落的脑袋,理所当然的,头颅十分不满地大嚷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啊!别把搭档的头当玩具啊你这家伙。” “该让你这不开窍的脑袋长点记性了。” 说着角都捞起飞段,将头与脖子接在了一起,衣袖中伸出的触手缝合了断口,像是缝上线的布娃娃一般,飞段毫无障碍地又活动了起来。 “老天爷……这什么玩意儿。”秋山忍不住将惊叹说出了口,雪与九条也瞪大了眼睛消化着眼前的景象。这两人一人砍了脑袋都能毫发无损,另一人的忍术还未摸清底细但绝对不弱,糟糕的情绪弥漫上雪的心头。 “喂,那边的别用这种口气形容人啊!”活动了下才接好的脖子,飞段指着秋山喊道,“不过算了,马上把你们都献祭给邪神。” 喷涌的杀气让空气都要冰冷了几分,飞段脚沾着自己被斩首流下的血在地上画出了奇怪的图案。靠着岩壁喘气的雪注意到这图案与他方才握在手中的链子似乎是一个模样。 “你又要做你那个废时间的仪式了啊,我们赶时间。” “闭嘴,我都已经向神祷告了,不好好献上祭品怎么行!”说着飞段用巨镰尖端沾上了九条落在地上的血,点在指尖舔了一下,“先是一个。” 秋山心觉不妙,连连朝着飞段的四肢打出数支苦无,想阻止他的动作。谁知飞段不躲不闪,皮肤上逐渐显现出奇怪的纹路,任由苦无扎中自己的手臂与大腿。 “嗯!”听闻一声闷哼,却是异常熟悉,秋山与雪急忙向声源看去。只看到九条捂着大腿倒在地上,正是秋山攻击飞段的部位。 “被队友打伤的感觉如何啊?” “分队长!”无视飞段的嘲笑,秋山与雪急忙跑向九条身边查看伤势。 蹲在地上的九条摆手示意并无大碍,雪持着短刀护在九条身前戒备着没有下步动作的敌人,心中疑惑着这奇怪的忍术。 原本切掉飞段头颅时并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这个忍术是在之后的动作后发生的。雪强压着头疼,眯着眼回想着方才注意到的细节。 “你杀一个献祭就够了,其他的我解决掉节省时间没意见吧?”角都指着秋山与雪说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挑选货物。 “搭档之间要谦让!你怎么能和我抢猎物!” “时间就是金钱,你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望着眼前似乎起了内讧的二人组,身后的九条压低了声音对雪与秋山说道:“不要小看那个角都,木下就是被他打伤的。那两人的忍术太过诡异,我们的目的不是消灭他们,与其在这里团灭不如等会秋山和火月找机会撤退去找卡卡西小队传达情报,第一优先护送目标前往风之国。” “分队长你呢!”秋山问道。 “我的腿现在跑不快,会降低队伍速度,但是拖延时间还是能做到。何况已经中了对面的招,想跑估计难了。”九条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让人安稳,却让雪心里凉了半截。 “不行,分队长不在队伍便没人指挥了,我们全留下还能一搏,木下也需要马上送去治疗。”虽然依旧保持着往时的淡定声线,雪握着短刀的手却有些打抖。 “如果我不在,队伍就交由火月你指挥了。”九条轻笑道,“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还没想送死,会找机会带木下跑掉的,只是以防万一交代下。” “明白了。”秋山沉默了片刻,认真地点头道。 “真难得,居然不是火月先回答,你服从命令的精神都丢哪了?”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九条笑道。 “……”雪咬紧了下唇,握着九条给的刀,没有回应调侃而是死死盯着眼前还在讨价还价如何杀掉三人的二人组。 飞段之前多出来的动作……雪望向他脚下的图案,回想起那诡异的链子与镰刀沾着的九条的血,一个想法渐渐在脑中成型起来。 “好吧好吧,你两个,我一个,行了吧。”似乎终于商量好如何分配杀掉暗部们,飞段与角都也停止了谈话。 说着飞段抽出了一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尖矛,布满奇怪纹路的脸笑得格外诡异:“那我们直接点节约时间吧。”说完便将矛高高举起作势要刺入自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