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荣荣吃着吃着,想到忍冬,又觉得这肉烧饼不香了,故作不经意地开口询问:“你和那个姑娘……”
说到这里,燕荣荣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问,硬生生止住话头,继续啃着肉烧饼。
宋衍见她吃的心不在焉,满脸都是渣子,忍不住递过一方帕子,见她愣神,又仔细替她揩拭着。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燕荣荣愣愣地看着宋衍,有些不敢置信,直到一阵冷风刮过,吹得她打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她生怕错过这村就没了下家,一口气抛出许多问题。
“你和那个姑娘从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关系?往后呢,又有想过会是什么关系吗?”
“她都离开金陵去吴国和亲那么多年了,为何还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你们这些年有过书信往来,还是说你承诺过她什么,才让她这般死心塌地?”
“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她?如果她说愿意跟你一起走,你会走吗?哪怕是吴国?”
宋衍见她字字句句都不信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轻弹她脑门:“小傻瓜,你倒是聪明,连她是吴国皇后都猜到了,可你怎么就猜不到我的心呢?”
“我猜不到,我要你告诉我,亲口告诉我所有答案。”
燕荣荣定定地看着宋衍,目光中大有焦灼紧张。
宋衍无奈一笑,逐个回答道:“我和她,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往后,都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年少时春心萌动的一个姑娘,我并未将那时的爱意宣之于口,她比我勇敢,比我热烈,愿意为了年少的心动而奋不顾身,可她是公主,是即将被送去吴国和亲的公主,怎能任意妄为?”
燕荣荣听着他们的故事,心头既是心疼惋惜,也是泛酸嫉妒。
“你快接着说。”她见宋衍停顿,忍不住开口催促。
宋衍此刻正回忆往昔,听闻燕荣荣催促,笑了一笑,自嘲摇头:“许是年少时的遗憾总是能令人记忆深刻,难以释怀,加之她是一个不服管束,不信天命,偏要活出自我的女孩,难免骄纵妄为,至今都想破了这枷锁。可她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纵容和亲之事上她有些千万委屈可言,可我们别无他法,皇权难违,两国交好不容割裂,和家国安定相比,我们的这点喜欢又算得上什么?”
“所以你现在还喜欢她?还是忘不了她?还是难以释怀?”燕荣荣到底是不死心,非要追问这一个问题。
宋衍摇摇头:“我的那点喜欢在这些年里的厮杀里,早被消磨干净,荣荣,你哥哥说得对,我这样的人不配有妻儿,我终归是对不起妻儿的。”
燕荣荣得知他亲口诉说的这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傲娇地绕着头发道:“江灯哥哥哪里说你不配有妻儿了,你别瞎说,我看他巴不得希望有你这么一个细心厉害无所不能的妹婿呢。”
话未落地,燕荣荣脸上一烫,她方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支支吾吾摆手道:“哦,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好的人,所有人都希望你可以娶了他们的妹妹。”
宋衍看着她这慌乱解释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轻拍燕荣荣的脑袋。
“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