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一泡尿,估计他现在也不会醒,依旧睡得香甜。
此刻,四周黑漆漆,阴森恐怖,天空下起小雨,使阴气更加沉重。
坟头林立,寂静无声,不时传来莫名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片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惊恐。
坟场宛若一张吞噬灵魂的巨口,等待着粗心的旅者落入陷阱。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加重了这阴森的氛围。
雨滴落在树叶上,发出低沉的声响,犹如丧钟在为亡者奏响。
乱葬岗中的野草,随风摇曳,似乎在为那些不幸的灵魂哭泣。
不时,远处传来一阵阵哭声,凄切悲凉,犹如孤魂野鬼在哀嚎。
这哭声时近时远,无法辨别来源,让人不禁心生恐惧,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踏入了幽冥之境。
此地,滕子京已来过两次,隐约辨别方向,朝外走去。
直到走出很远很远,他回头望去,已经心有余悸。
这儋州之地,果然不可久留。
此刻,他已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一次,可能是人为。
两次,可能是巧合。
三次……
罢了,晚上不易得手,那便白天动手吧。
这日,杂货铺门前,瞎子少年依旧编织灯笼。
只是,那免费劳动力却再没出现。
踩点三日,滕子京对范府规律,基本熟悉。
他成功绑架外出的管家,将其带到偏僻无人院落。
随后,滕子京拿出鉴查院诛杀国贼的密令,要求管家配合,助他进入范府,下毒之后,刺杀范醉。
管家看着手中鉴查院密令,仔细端详片刻,看着不像作假。
既是鉴查院密令,按理说,他本该无条件配合才是。
只是,管家沉默片刻后,忽然说道:
“阁下所言,请恕在下难以办到。”
“为何?”滕子京也是愣了一下。
居然有人胆敢拒绝鉴查一下密令?
管家将手中鉴查密令递还,说道:
“其一,我家老爷司南伯,乃皇上身边红人,少爷若有叛国通敌之嫌,也该由他老人家亲自审判。
其二,我家少爷乃鉴查院,费介费老之徒,按理说,他也是鉴查院之人。
所以,他即便真的通敌叛国,也该由费老亲自动手,不该派人刺杀。
如此潦草行事,其中只怕……”
管家话说一半,便闭嘴不言。
总之,他拒绝配合。
听他这般说,滕子京叶反应过来,此事确实诸多疑问。
只是,这密令却是真的。
所以,一时间,他也陷入两难境地。
这是一处废弃院落,常日里不会有人来。
可这时,却忽然有个桃核滚落而来。
滕子京低头看了一眼,不经脸色一变。
抬头望去,却见一个红衣女子单脚立于树梢,静静看向下方。
她何时来的,滕子竟半点未曾察觉。
“你是何人?”滕子京手中,飞镖暗器,蓄势待发,警惕看着这个红衣女子。
谁知,红衣女子却不看他,只是瞥了眼那个管家,平淡道:
“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管家也不多言,转身欲走。
他认得这人,之前见过一次。
她似乎是大公子院里的丫鬟之一。
滕子京却忽然出手,欲将其擒住。
一抹红色剑光,忽然在院里闪过。
远处墙壁,无声无息,一分为二,瞬间坍塌。
地面之上,沟壑纵横。
一柄红色长剑,距离滕子京脖颈,只一寸之遥。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到令人不可思议,刹那之间,甚至一个呼吸都未曾落下。
滕子京一动不敢动,管家也吓得木然呆住。
看着眼前这身法诡谲的红衣女子,忽然之间,管家有些庆幸,自己方才若是选择帮助鉴查院之人。
此刻,他只怕早已是个死人了。
这让他想起了前任管家,顿感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