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才不会把这种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这事终究还是有点麻烦
洗了把脸,任真拿起手机,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你好,我是任真,就是昨天接受调查那个律师,请问您是李倩吗?”
接到任真的电话,李倩有些意外:“是我。”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事情的进度怎么样了。”
闻言,李倩有些不开心了。
你这么猴急干什么?
昨天才问完话,我们不得要时间去核实的吗?
我们也是人,我们也要吃饭时间打豆豆的好伐?
“暂时还没有结果,请你耐心等等吧。”
李倩克制着不悦,尽量礼貌地回答。
“是这样,我也不是催您们啊,只是现在我的正常生活已经因为这个事情受到影响了,所以打个电话问一下,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嘴上说着不催,话里话外却都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李倩也不生气了,反而有些好奇:“停止执业影响你工作我理解,但怎么还影响到你正常生活了?”
难道是没钱花了?
可你就是真没钱,也不是这两天才开始没的吧?
这也能赖我们头上?
“我给您发个东西看一下吧。”
听出来李倩貌似还不知情,任真主动结束了通话。
点开任真发过来的链接,李倩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任真待在出租屋,除了买东西扔垃圾,几乎没有再出过门。
他执业资格的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网上的舆论,也丝毫没有止步的趋势,依旧还在不断地发酵。
刚开始还有人讨论几句,怀疑那些文章什么的是不是真的。
到了后来,所有平台上的言论,几乎都一面倒的把任真认定为了无良律师。
拿钱开路、唯利是图、表里不一、道貌岸然、挣黑心钱.
几乎能想到的所有跟律师有关的负面词汇,任真都能在某个跟他有关文章的评论区找到。
表里不一道貌岸然什么的,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拿钱开路是怎么个事?
我家木地板都几十年前贴的,早都翘缝了。
而且这房子还是我租的!
我哪用钱开路了?
还有这个挣黑心钱。
任真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陷入了沉思。
温璇和赵凯的案子收了点钱,但不多。
这段时间的日常支出,再加上常嘉航那小子霍霍了一些,卡上的钱也就够他饿不死。
要不是这些天的开支时浩全包,他怕不是得贷款做案子了。
见过哪个收黑心钱的还需要贷款?
“所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呗?”
任真无奈摇头,合上了电脑。
“开庭时间定了?”
又是几天过去,任真接到了常嘉航的电话。
“法院那边的通知,让我们过去,优恩公司也会到场,一起对之前庭审的部分情况做一个明确。”
常嘉航简短的解释了一下。
优恩公司也会到庭,这倒是意料之中。
毕竟有疑点的地方几乎都跟他们有关,一审那些看似有力的事实,在上次庭审中逐渐暴露出了诸
多漏洞。
让优恩公司到庭,就是要当着公诉人和被告人的面,把事情当面搞个明明白白。
这样后面无论怎么判决,或许在观点上会有不同,但是事实上就不存在争议了。
“任律你能回来吗?”
时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显然他在一旁听的有些着急。
“暂时应该回不去。”
任真看了眼日历,前几天在他又去了趟司法局,姜宇和李倩又补充了几个问题。
他们的调查进度如何,并没有直接告知任真,但是眼下来看,他的律师执业资格在开庭前大概率是恢复不了的。
“那怎么办?”
时浩有些着急,声音里掩盖不住的慌张。
“你当初找到我,让我当你律师的时候可没这么不淡定啊?”
任真笑道。
“那能一样吗?”
时浩叹气:“那时候是以为没希望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所以比较淡定。
但现在眼看着有希望了,又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我能不着急吗?”
什么死马活马?
允许你再组织一次语言!
任真暗暗吐槽了一下,还是说回正事:“别慌,法院找优恩过来,只是为了问些问题,了解情况,理论上来说,优恩只有配合的义务,在法庭上他们动不了什么歪心思。”
理论上来说?
跟在任真身边,时浩也接受了一段时间的熏陶,知道任真这话一出,肯定还有理论之外的情况。
“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呢?”
常嘉航忍不住问。
时浩能想到的,常嘉航自然也能想到。
“突发情况的话.”
任真挠挠头,掉了两根头发。
根据上次庭审的情况,如果优恩公司实话实说,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时浩这边从一开始说的就都是实话,怕就怕优恩公司不会那么老实。
毕竟他们办的事情摆在那里,实话这种东西,对他们本来就是不利的。
可是优恩公司在庭上会搞什么幺蛾子谁也不知道,就算任真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优恩公司的行为做出全部预设。
因为真相只有一个,但是谎言可以有无数个。
自己现在不能出庭,就不能针对性的做出应对。
留时浩自己面对法官公诉人和优恩,任真心里也着实有些发虚。
“再等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这边还没消息,那你们就把信封拆了吧。”
听到任真的话,常嘉航和时浩对视一眼,稍稍安心了一点。
此时,两人正趴在床的两边,中间放着任真留下的那两个信封。
他们其实早就默认任真回不来了,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能不能开这两个锦囊。
从任真走的那天,他们就对信封里的内容保持着极大的好奇心。
要不是两人都还算克制,恐怕连这个电话都不会给任真打了。
只是两个大男人撅着屁股,头对着头,托着下巴盯着两个信封的场面,属实是过于诡异了。
挂掉电话,时浩大手轻轻放在信封上,两根手指不断搓捻,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信封撕开。
“浩哥别急,任律说了再等一天。”
常嘉航其实也很想拆开,但想想自己任律头号迷弟的身份,觉得还是得维持住人设。
“我就摸摸,不会撕的。”
虽然觉得早一天晚一天没啥区别,但时浩对任真已经称得上是言听计从。
“摸摸就摸摸,只是你这个摸法我看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常嘉航疑惑。
时浩的身体僵了一瞬,旋即瞪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