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单纯的凭一句话就信了。
只是,她看着白夙,不知怎么就信了。
好像白夙天生能让人信服似的,
但,长孙慧没说。
她沉声道:“想平冤可不容易,此事,纷繁复杂,牵连甚广,难!”
太和殿。
“你说什么!”宣庆帝猛的起身,脸色阴沉的看向张德全。
张德全吓得连连磕头:“奴才没用,人让李莲英带回长乐宫了!”
这一刻,太和殿内死一样的寂静。
宣庆帝双手撑着龙桌,一点点收紧。
他的脸朝下,笼在阴影里,晦暗不明,似在想着什么。
“摆驾长乐宫!”
忽然,宣庆帝抬起脸,冷声道。
张德全忙起身吩咐下去。
太和殿的门刚打开,就听外面的小太监喊:“太皇太后驾到!”
宣庆帝眸光眯起。
就见长孙慧从撵上下来,缓步进来。
“姑祖母!”宣庆帝神色如常的上前,只是眼底漫着一层冷意。
长孙慧眸光略过地上碎裂的茶盏和杂乱的奏折,温声道:“皇上这是为何事动如此大怒,小心气大伤身!”
“姑祖母也知道,凤阳遇刺,至今重伤未醒,太医说随时都会有生命之忧,但凶手~”宣庆帝说到这,看向长孙慧。
长孙慧温温哀叹了声:“凤阳这孩子受苦了,哀家已为她念经祈福,她一定能平安醒来。不过这凶手却未必是白夙,不管是凤阳遇刺,还是那洛语嫣被杀,两案至今疑点重重,皇上该命大理寺好好查查,切不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呢!”
宣庆帝的双眸微微眯起:“姑祖母就如此信任白夙?看来白夙平日私下里甚是讨姑祖母欢心呢!”
“皇上说笑了!哀家才回京,何来私交一说!”
长孙慧缓缓道,话锋却忽然一转:“可不管这白夙讨不讨喜,她都是平津侯的义女,更是国公府的孙媳。国公府世代忠良,枭绝更是为国为民,常年征战四方。皇上若这样不明不白赐死了白夙,恐要伤了枭绝,枭家上下的心呢!”
“姑祖母!”宣庆帝挺直了脊背,迎上长孙慧的眸光:“朕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可以自己判决!”
长孙慧一滞。
宣庆帝朝着长孙慧迈进一步:“倒是姑祖母老了,也是时候该好好颐养天年了!”
长孙慧袖口下的手,蓦地颤抖了下,随即一把握住。
“朕,还有朝事,姑祖母,请回!”宣庆帝不容反驳道。
长孙慧深深的看了眼他,转身走了。
“太皇太后病重,即日起,长乐宫由御林军守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宣庆帝朗声道。
刚出殿的长孙慧猛的一顿,但闭了闭眼,无声的上了撵。
宣庆帝看着离开的撵,神色冰冷。
这村妇以为有了太皇太后的庇护就平安了嘛?
哼!
那他就以长乐宫为牢,囚住她,三日后,当众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