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病装的连巫医都看不出。
她不懂医术,更看不出。
“如何?”白夙冷冷的逼视她,眼里尽是挑衅。
乌兰巴日死死的握住袖口下的拳,却一步退开了。
这是,不看了。
白夙冲她一笑。
这笑,邪气,嚣张。
乌兰巴日拳头捏得青筋暴跳。
从来只有她能颠倒黑白,强压别人。
今日竟……
啪嗒!
白夙一个转身,又柳枝似的跪在架前,声泪俱下:“小皇子可怜啊,这被打的连巫医都看不好啊……”
乌兰巴日气得牙都要崩碎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圣女,我亲眼所见就是这刁蛮的乌二小姐指使三名女侍打小皇子,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手打她们,我真后悔没当场打死她们!”白夙气得捏起拳头。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家妹指使?”乌兰巴日反问。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指使的呢?”
白夙冷冷迎着乌兰巴日的目光,逼近一步:“是你亲眼看见了全过程,还是另有他人看见了全过程呢?”
当然,没有。
唯一在场的掌柜跑了。
即便在,真相也是乌兰雅图不仅公然挑衅小皇子,还动手抢小皇子东西。
这就够死罪了。
白夙却讥讽一笑:“当然,你们都不要脸的倒打一耙,自然不会承认。但小皇子刚回西戎,回时都好好的,这上个街,遇上了乌二小姐就成这样了。你说,西戎的百姓作何感想?”
乌兰巴日死死握着拳头,却没说话。
今日这亏,她不吃也得吃。
不认也得认。
“圣女,重伤皇储在我们那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她们竟敢无此对小皇子,圣女定要重罚,这种乱臣贼子,一个都不能留!”白夙郑声道。
白夙与圣女四目相对。
圣女心疼的看向阿崽:“乌兰图雅重伤皇子确实罪不可恕,但大元帅为我西戎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得胜归来,这要诛灭乌氏,本宫于心不忍啊!”
圣女一脸为难。
白夙冷哼:“乌兰图雅仗的不就是家姐军功赫赫,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敢重伤皇子,以后指不定就起兵造反。圣女,此事绝不能姑息!”
圣女叹了口气:“既如此,乌氏一族便功过相抵,将鹰符上缴,好好反省!”
“圣女!”乌兰巴日神色顿变。
西戎兵权三分。
守卫王城的御林军,驻城外的禁卫军,以及边防军。
除了御林军。
禁卫军和边防军都在她手上。
原本此次,她就想借机要了御林军的龙符,将兵权彻底收归在手。
但若将边防军的鹰符上缴,那么从此之后,王族就又占据了上风。
圣女了然的点头:“本宫知道如此对大元帅不公,那便功过各论。大元帅战胜归来,该重赏,乌兰图雅重伤皇储,除大元帅外,也不株连九族,就诛乌氏三族吧,明日就绞刑!”
“如何?”圣女温和的看向乌兰巴日。
乌兰图雅吓得哭了起来,紧紧拉着乌兰巴日的手:“阿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乌兰巴日死死的握紧拳,忍声道:“圣女仁慈,乌兰巴日愿功过相抵,上缴鹰符,回去定让族中子弟都好好反省!”
乌兰巴日将鹰符呈现给圣女。
圣女接过:“大元帅不委屈就好!”
“圣女,您和小皇子就是仁善,哪像有些人得寸进尺,不要脸!”白夙淡淡的说道。
乌兰巴日带着人走了。
走时,她阴鸷的盯着白夙。
白夙歪着头,莞尔一笑。
哎!
就气死你!
白夙回眸,正好撞上圣女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架上的阿崽缓缓睁开眼,圣女就在跟前瞧着他。
小东西一下撇过头。
不好意思了。
“看吧,圣女很在乎你呢!”白夙蹲在阿崽身侧,小声道。
小东西的脸,红了。
做戏做全套。
阿崽病重,是软架抬来的,自然软架再抬回去。
殿内,只剩下圣女和白夙。
圣女看着白夙。
她突然觉得,阿娘是怪病也好,被夺舍也好,白大夫都能看好。
“白大夫,我想请你给阿娘瞧瞧!”
“好啊!”白夙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