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身处何处？”

“没记错的话，应当在和潘将军掌管左路军吧。”

话落，陈权仔细思索了片刻，道：“明日将她调来我这儿吧。”

“……是，大将军。”

走了一天一夜，总算看到了城池，士卒们在城池外安营扎寨，而那些将军则都跑到了城里花天酒地。

而楚孽还留在营帐内，等着陈憬。

“大将军，陈将军求见。”

“让她进来。”楚孽缓缓说道。

伴随着身上甲胄相互碰撞的声音，陈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营帐。

“末将见过大将军。”

“请起，坐吧。”

“谢大将军。”

陈憬长相出众，却因为常年的战事显得有些憔悴。

“我听说你。”楚孽缓缓说道。

“此乃属下的荣幸。”陈憬拱手，微微低头，说道。

楚孽细看了一番陈憬，突然说道：“陈将军为何来到这苦寒之地，待在后方吃空饷不更好吗？”

陈憬眼神一转，回道：“若是人人都这样想，还有谁去守护这大燕的山河百姓呢？”

“想必大将军也是跟我想的一样吧。”

话落，陈憬紧紧地盯着楚孽，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错。”楚孽细细摩挲着酒杯，道。

话落，陈憬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可是楚孽又说道：“抗击外寇是一回事，那陈将军在军中拉结派系又是为何呢？”

楚孽此话一出，陈憬后面冷汗一冒，故作淡定地说道：“自是为了大燕，凝结军心，才能百战百胜。”

两者互相对视，谁都明白这个世上只能说真话，但两者都怀疑对方撒了谎。

一阵沉默后，楚孽率先开口，道：“今日就先到此吧，日后征战还得多多倚靠将军。”

“大将军言重了。”

窸窣的脚步声后，营帐内就只剩下了楚孽一人。

楚孽直勾勾地盯着杯中美酒，以及倒影在其中的长剑。在这个世间，楚孽第一遇见了跟他一样懂得隐藏内心的人。

楚孽确定，她撒谎了。

他开始期待，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

浩浩荡荡的大军总算来到了边疆——胡杨关。

“陈将军，不知你对那些外寇都了解多少。”

“回将军，外寇猖獗，兵力薄弱，但他们却懂得游击战术，常用骑兵侵扰，让人防不胜防。”陈憬继续说道，“末将认为，擒贼先擒王，只要主动先拿下他们的头领，他们没有了主心骨，自然不堪一击。”

楚孽思索片刻后，摆了摆手，道：“不可，抓住他们的头领只会适得其反，就算打赢了，也只是表面服从。待到他们的新任头领选出，又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边境百姓，乃下下策，非到万不得已才能动用。”

听到楚孽为百姓着想的说法，陈憬多看了楚孽几眼，继续说道：“那大将军有何高见？”

楚孽驾驭着马匹缓缓向前前行，沉声道：“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