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就见牛天宿的脸色猛地一变，杨之言没有理会他的脸色变化，继续问道：

“我很好奇，为何牛知府可以无视戊寅虏变时鞑虏屠杀乡民的暴行，在满清入关后还为鞑酋卖命，难道你牛天宿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家仇国恨吗？”

“我……”

牛天宿的脸色已然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杨之言见他这般模样，冷笑一声，道：“牛知府，山东为孔孟之乡，你通晓圣人之书，理应牢记家仇国恨，为何甘愿成为鞑子的奴才，助纣为虐，对抗我大明王师？”

“我……我……”牛天宿支吾许久，都没能为自己说出辩解的话语，过了半晌，他才终于心一横，道：“士可杀不可辱，将军不必如此羞辱老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为何要杀你？”杨之言却面露诧异，道：“牛知府自执政琼州起，消除虎患，办学开路，教化民众，深受百姓爱戴，我要是杀了你，反倒成为百姓眼中的恶人了。”

“那将军意欲何为？”牛天宿又羞又怒，即便是多年以来修身养性，这时也破了防，道：“若不是专门来羞辱老朽？”

“若是执意要羞辱你，何必亲自前来，命人在坊间散播即刻，若是百姓知道牛知府是如此人物，也不知会如何去想。”

杨之言轻笑一声，如是说道，牛天宿一听，心中登时生出几分惊惧，他如今年过半百，最看重的便是名声，若杨之言真的这样做，他在琼州的名声就毁了。

一想到琼州百姓提到他不是他往日的政绩，而是戳他的脊梁骨，骂他汉奸，牛天宿就觉得喉头一甜，几乎要当场吐血。

还没等他开口，杨之言就话锋一转，道：“不过，看在牛知府执掌琼州多年以来兢兢业业，造福一方，本镇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弃暗投明，为大明治理琼州百姓，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牛知府，你如何选择？”

牛天宿听完，瞬间明白了杨之言的意图，他的心底不禁一凉，他哪里还有选择的机会，杨之言的手段可真毒辣，完全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但是他也不能拒绝，只能苦笑一声，向杨之言深深行了一礼，道：“老朽愿为将军效力。”

……

收服了牛天宿后，杨之言当场下令将他官复原职，继续担任琼州知府，牛天宿在琼州府内深得人心，他的复出也让许多百姓安下心来。

至于大牢里关押的其他官吏，杨之言也让牛天宿给出一份值得续用的名单，并让暗卫着手暗中调查，其中在任期间兢兢业业，得到百姓认同的得以留用，而不合格的继续关押。

还有王延伊和马逢皋着两个学道，杨之言对他们两个没有兴趣，暂时将他们继续关押着。

处理完这一切后，杨之言也没有忘记系统奖励的祭酒这个新手下，这个祭酒并不需要他召唤出来，直接就会加入琼台书院担任祭酒一职。

因此杨之言带上几个侍卫，就直接抄琼台书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