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缓步行走在宗门的白石小径上,不时有路过的弟子对他指指点点。
心念一动,幽蓝色面板浮现在他心间。
【对象:一众杂鱼弟子】
【命格:六根不净(白)、天资平平(白)、稍有气运(白黄)...】
【是否搜刮众人命格为己用?】
“搜刮!”
缕缕星光从众弟子身上飘至楚辞周身,顷刻间消散不见。
随着吸收杂鱼们的命格,他身体逐渐有股充盈的感觉。
就是可怜了苦哈哈修炼的众弟子们,随他走过的地方一路搜刮,议论声不断。
“这是我第七次冲击凝气六层,如此周全的准备,可为什么会失败?”
身旁的宋卿脸色凝重,与说话之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知最近是怎么走了霉运,去落霞山那种低阶秘境,居然可以碰上中阶妖兽,害得我重伤卧床两个月...”
“不会吧,落霞山你不是常去,怎落得这般下场?”
“别提...这就是前辈们口中提到的劫难降至吗?”宋卿语气无奈。
听着师兄们诉说各自的苦难,身穿白袍的弟子神情惶恐,不自觉开口道:
“你们都没我惨...就在前天,我刚刚弄丢了顾长老借给我的天剑印,那可是玄阶法器,我该怎么给顾长老一个交代...”
在问剑仙宗这种没落的小派,哪怕是最低阶的黄阶法宝,都不是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可以觊觎的,可别提玄阶这种宝物了。
哪怕他是顾长老的亲侄儿,涉及到根本的利益,他都不敢去面对这件事。
议论声多为发泄胸中的苦闷。
没落的宗门,倒霉的弟子。
似乎一切都很合理。
眼见周围早起修行的弟子多了起来,楚辞收起面板,沿着白石路慢慢离开。
今天的例行吸收已饱和。
经过前些时日的归纳,命格阶级分为:废黑、纯白、明黄、深蓝、玄紫、湛金、五彩。
再往上,系统还没给出过。
靠系统掠夺来的命格,穿越过来短短一个月,他就从凝气四层突破至八层。
无法隐匿修为,这修行速度快地不正常,容易被人盯上。
提前在路口拐角处等待,楚辞闭上眼眸在心中默念五秒,算准时间,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和白袍弟子擦身而过,将天剑印放入他的荷包,随即拍拍对方的肩膀,在他懵逼的眼神中信步离去。
山路多有崎岖,四旁多乔松,晨雾尽收,不多时,半山腰上的院舍已然再望。
望向宋卿的居所,楚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时候给这些欺负原身的家伙们上点强度了。”
算算时间。
来到这里一月有余。
先天废体(废黑),凝气四层...
开局难度直接爆表。
在这方以剑证道的宗门,原身不会用剑的行为,他的境遇可想是多么尴尬。
孱弱的身子骨更是需要大量灵药来稳固脉络,以不至于气脉闭塞,源炁乱窜而亡。
几年光景下来,故去父母留下的家产便已变卖的所剩无几。
那处厢房是他仅剩的家当。
也快保不住了。
同门的冷眼、嘲讽、排挤,长久以来的压抑感不住涌上心头。
记忆中全是一些不好的画面。
虽然是穿越而来,身体记忆融入在一起,原身的情绪楚辞都能感受到。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便觉醒了系统。
外门弟子命格普遍差,系统可以随意吸收。
但是效果甚微。
至于好点的命格,夺取难度会呈几何增长。
楚辞敲响门扉,等待稍许,“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宋卿那张刚正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
似乎是他的到来让宋卿颇感意外,对视片刻的功夫,双方都没出声。
宋卿眉头不自觉皱起,身子挡住门口,没有请楚辞进去的意思。
“宋师兄,师弟今日来访,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楚辞轻笑着说道。
“进去?”宋卿顿了顿,语气不耐:“有事说事,别墨迹。”
这位同门师兄向来看不起自己,应该说是原身,也就仗着凝气五层的修为,平日里时不时来嘲讽下自己。
属实是把官大一级压死人玩明白了。
抛开那种不正经的动手,来到这里一个月,楚辞还没和人正经的动过手。
悄摸摸修至八层,倒是有点想拿宋卿试试。
“看什么看?”
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的宋卿浑身不自在。
楚辞随手一推,宋卿脚下打了个踉跄,跌倒在地。
无名怒火烧在心间,他一时未反应过来,修为低于他的楚辞为何能有如此力量。
怒骂声还未喊出口,楚辞幽幽的话语听的他寒意顿起。
“你可知,偷取门内长老的法器,该当何罪?”
宋卿猛地站起身,怒喝道:“什么狗屁话,偷取法器关我何事?”
“或许是我弄错了吧...?”
一时无言,屋内安静些许,楚辞饶有兴趣绕着宋卿走动,目光扫视在对方身上,这厮一副正直的模样,没想到私底下竟如此大胆。
“哒哒哒”的脚步声很轻,但每个音调都沉重地坠在宋卿心头,细密的汗珠染湿额角,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楚辞!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楚辞走到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上杯清茶,一脸好笑的看向他:“你似乎在藏剑峰顶的槐树下埋了点好东西。”
“你!...你!”宋卿堪堪站稳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抬起手指向楚辞,嗫嚅着吐出几个字。
楚辞敲了敲面前的木桌,语气逐渐加重:“以顾长老那脾气,把你打个半死,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如若他心情不好,最起码也要抽了你的筋!”
剑宗虽是正道宗门,现在已然没落,哪怕顾长老早年身处魔门,这样劣迹斑斑的人,剑宗都想尽办法收入麾下,只求提升实力。
想到宗内弟子触怒顾长老的凄惨下场,宋卿不自觉攥紧了袖袍中的手。
看向对面笑呵呵的楚辞,他梗着脖子硬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所为?”
“前日戌时,你从白袍弟子那窃取到天剑印,埋于藏剑峰的槐树下,为了掩盖法器溢散的气息,你动用源炁遮掩,源炁可留存三天,白袍弟子没借给他人使用,法器上除了他的炁,也就只剩你的了。”
“现在法器不见了,如果我取出天剑印递交给顾长老,以他的修为去探查此物,你不会以为他察觉不到什么吧?”
一番话说得宋卿脸色愈发惨淡,他理解不了楚辞为何可以了解的这么清楚...
指尖凝聚起点点光芒,宋卿周身似有飓风扩散,炁机溢散而出,转瞬笼罩住整片屋子。
瞧见这波动,楚辞翻手掐诀,“倏”地一下身躯向宋卿疾驰而去。
运抓成风,指尖虚拈间源炁扩散至全身,转瞬间,白皙纤长的指节紧紧卡住宋卿的喉管,右臂发力,将宋卿猛地提起撞向身后的墙壁。
地下的板砖轰轰作响,烟尘弥漫开来,大有崩裂之势。
寂静数息,楚辞轻声问道:“你想和我动手?”
回答他的只有“呜呜”的吞咽声,随手将宋卿丢在脚边,楚辞折身坐回木椅上。
心中既有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