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锅盖后,两人来到灶门口,在同一条板凳上挤着坐下。
灶火熊熊燃烧,火星四溅,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唐海洋再次伸手抱着她,这次秦京茹不躲了,反而仰起小脸儿,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看吧!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对我居心不良!”她浅笑着说,看似责怪,却没有一点儿不开心。
唐海洋低头和她脸蹭着脸,轻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真没意思……”
话没说完,秦京茹便伸出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脸色羞红道:“不许说了!”
唐海洋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下去,秦京茹愣了下,噘了噘小嘴儿,缓缓闭上双眼。
……
锅里的肉汤沸腾不息,白色的烟雾溢散在厨房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儿。
灶洞里的火舌发出呼呼声响,灶门口十分温暖,和外边儿的天寒地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唔,我嘴唇麻了。”两人分开后,秦京茹双眸秋波盈盈,红润着脸,揉了揉嘴唇幽怨道。
唐海洋深吸了口气,温柔的捋着她的头发,笑问道:
“你的头发枯黄,却又十分柔顺,用什么洗的?”
“用我外婆送的花露油洗的,她每年都会托人带些来。”秦京茹靠在他怀里,小声说。
“说是用新鲜皂角,加了些草药熬制的,你闻闻,是不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唐海洋点头微笑道:“闻着确实有点儿香,难怪你头发这么柔顺。”
秦京茹轻笑一声,微闭着双眼,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儿,说不出的高兴和放松。
“等吃了饭,我回去一趟,下午再抽时间过来。”她温柔说道。
“明天我就不能往你这儿跑了,这身衣服是我跟嫂嫂借的,是她结婚时的衣服。”
唐海洋疑惑道:“你自己的衣服呢?”
“让我妈改小了,说给俩弟弟穿。”秦京茹轻叹一声回道。
“以后我只能和嫂嫂共用一套衣服,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这个时代,特别是最近几年,物资极为匮乏,有城市户口的,每人全年也只有四尺五寸布供应。
布票按人头发放,这么点布,实际只够打补丁用,而农村户口的布料供应就更少了。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就这么来的。
家里小孩子多的,没有那么多新衣服,自然是“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
穿补丁衣服的人,随处可见,即使穿得不能再穿的衣服,也被用来拆了当补丁、纳鞋底。
为此,还让人们玩出花来了。
比如大改小、旧翻新,退色的卡其衣裤、棉袄,翻一个面,又是一件很好的衣服。
衬衫领子、袖口破了,换一条新领子,补一补袖口,又可穿一个时期。
裤脚破了改短裤,长袖破了改短袖,裤脚嫌短,可以加长。
裤后磨破可以补丁翻新,也可以改制成裙子、拉链衫或者两用衫。
至于容易坏的地方,比如肩膀、屁股、膝盖等,加了补丁的更是随处可见。
唐海洋闻言,问道:“过几天修堤坝,你不去了?”
秦京茹轻点着头,回道:“不去,留在家里照看俩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