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的其中原委,得找到这位燕双鹰才行。
庆帝也起了爱才的心思,想将这个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从范醉手上逃脱的高手收为己用。
“高公公。”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老太监侯公公恭恭敬敬上前,躬身不敢多言。
“即刻派人,寻到燕双鹰下落,告知他一句话,圣言可安,他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是!”
老太近侯公公领命会,悄然退出御书房。
来到殿外,却发现自己后背已湿。
他不知道,陛下从始至终,都未曾提及皇家别院被毁之事,是何缘由。
但是,细思极恐。
范小爷啊,你可悠着点吧,老奴我都替你担心啊。
老太监侯公公离开后,御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
窗外从山涧吹过的呼呼风声,清晰可闻。
火炉里,热气滚烫。
炉子上的热水,噗嗤噗嗤响着。
忽然,一声呼啸,一只箭头破空而出。
立于御书房正中那具盔甲,眉心说在,被一枚磨损箭头穿透,留下一个空洞。
御案桌前,庆帝挥手发射暗器的动作,保持了很久,方才收回。
箭脱手,中之眉心。
却没射铠甲心脏处。
大概是知晓,如此废箭,尚不能将其洞穿,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呼呼风声之中,庆帝拿起一旁奏折,开始慢慢批阅起来。
此时,谁又知道,就在刚才,他徒手射穿了盔甲。
京都之中,偶有世家子弟在外惹了祸,家族长辈总是数落,指其鼻梁怒骂:
“有本事惹祸,就学学人家范醉,揍了东宫编撰,烧了靖王府,如今又拆了皇家别院,一桩桩,一件件,却未曾劳累其父范建出面为他擦屁股。
惹了许多泼天大祸,如今依旧还在京都活蹦乱跳的,你要真有本事像范醉那般能惹祸,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看看人家范醉,对,是能惹祸,可是你看看,哪件事不是震惊京都,名传天下,占据了正理。
这样,就算是要我给你擦屁股,也擦得开心!”
这等教训子女,恨铁不成钢的说辞,在京都不少府邸都曾有上演。
可是,每每听到这等训谏之语,那些个公子哥们却不乐意了,纷纷开始反嘲讽。
“老爹,你说这话可要凭良心,人范醉惹祸不怕火烧身,那是他有个好爹,我爹可不如他爹。
再说了,惹那种滔天大祸,我可不敢。
还说什么替我擦屁股,不用板子打我屁股,儿子我就知足了。”
闻言,一个个老父亲被气得不行。
“揍二皇子?那也要我敢哪!”
“暴打少年将军林珙?若我真这般做,怕是您老明天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心中虽是这般想,但是见老父亲似乎有些气得汗毛直立,便不敢宣之于口。
否则今晚非得跪祠堂不可!
范府,书房。
范建听说了今日之事,往日里范闲这般狂悖,免不了要被他数落一番,可今日之事,却让他很是解气。
毕竟,他这位虽然隶属于六部,归丞相林若甫领导的户部侍郎,非但不服从领导,还在政见上多与林若甫唱反调。
如今知道林若甫吃了这么大哑巴亏,自然心头颇为高兴。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其实范醉这个惹祸精,有时候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