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夜深人静的夜半三更之时,这个时候皇城内是需要进行宵禁,的。
若无特殊手令,无故不得通行。
除非是在那些特殊的,经过皇帝亲自金口玉言允许开设夜间坊市,才能自由出入。
否则在其它区域一旦被发现就会格杀勿论。
可是,就在此此时,原本安静得街道之中却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马蹄之声。
一队约莫五六十人的人马悄然从林府出发,直奔城西而来。
可是,却很快被守卫于城西城门的校尉拦截了下来。
看着已经被重重包围的马队,众人却似乎一点也不慌乱。
只见马车之中缓缓伸出一只手,递出一面令牌。
见到那块令牌刹那间,守卫城门的校尉顿时脸色忽地一变,然后很快整理好惊慌神色。
转身挥手之间让众人退下,非但如此,他还亲自跑上前去打开城门放行。
从始至终都未曾问一句多余的废话。
看到令牌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件事自己最好是别多嘴的好。
因为她还想多活几年。
城门打开却又很快关上,事后,校尉将军命令今夜值班人员千万记得,今夜一律没有看到马车出城。
否则,大家人头都不保。
踏……踏……
五六十人,全都是全副武装,轻装上阵,快马而行,护卫着保护在其中的一辆马车,很快消失在城门口。
城楼之上,校尉将军看着渐渐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的马车,再度想起刚才那块令牌,心知自己或许已经卷入了一场关于储君之争的争斗之中,不经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五六十人的车队离去不久,黑夜之中,几道身影闪烁在黑夜之下,暗中悄然跟上。
这其中,还有一具看起来颇为僵硬的尸体,只见其蹦蹦跳跳往黑暗之中极速而去。
一蹦一跳之间,已经是百米之外,速度非常快。
与此同时。
东宫。
今夜,服侍太子的丫鬟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已经生气得小半天没进食了。
似乎大发雷霆。
就是他那些历来最为喜爱的并非点睛的画作,也硬生生被撕了两幅。
撕碎其中两幅画作之后便一直坐在书房坐位上发呆,已经很久很久了。
也不知道他一直沉默着在想些什么。
这期间倒是有起来在书房之中来回走动过,却似乎在其不断叹气。
观其模样好像对什么人对什么事颇为失望却又满是矛盾。
期间有下人准备进来点灯却被他呵斥出去了。
此刻,书房之中一片漆黑看不见人影。
负责点灯的下人却也不敢走得太远,一直在外面等着这位太子殿下的呼唤。
书房之中。
此时无人,此处无人,太子终于可以短暂性地将自己这么多年的伪装卸了下来。
黑暗之中,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坦。
身处黑暗之中,四周无人无事无物无声,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
这种不用勾心斗角的感觉,真的是好啊这一刻的太子殿下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黑夜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却有那么多人让你喜欢黑暗。
因为黑夜本来就是最大的隐藏之地。
在这里,你可以不用再伪装自己。
身处黑夜,可以卸下白天让人戴起来很累的伪装。
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储君,多年来几乎从未发过怒。
但这一刻,黑夜之下,他第一次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