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坐在首位的范建,“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然后擦了擦嘴却也不去看范思辙。
听到这声音,范思辙连忙闭嘴。
吃饱喝足的范建缓缓站起身来,朝书房而去。
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到我书房来。”
见畏惧之人离开,范思辙终于不再正襟危坐,左右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在自己母亲身上,问道:
“他叫谁呢?”
柳如玉冷目而视,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怒其不争说道:
“反正不是叫你。”
范思辙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披着衣服点了点头,似乎一副美睡醒的模样。
这脖子是真疼啊。
那种感觉就像,昨晚靠着门坎睡了一夜。
脖子就砍在门槛上。
又疼又酸。
“说我。”
范醉随口应了一声,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起身跟了上去。
范醉刚起身离开不久,若若也紧随其后。
“我也吃饱了。”
她对柳如玉执礼,然后也走了出去。
范闲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碗筷自言自语道:
“吃饱喝足,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多一会儿,人基本都吃饱走完了。
可是范思辙却还未动筷子。
不过,没人之后,他也显得轻松随意很多。
无论是范建,还是范若若,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压力。稍有不对劲儿又要被数落两句。
一个人,乐得清静。
坐下后,拿起一个包子就随意啃了起来。
吃了两口,看向自己母亲,说道:
“娘,我忽然发现,自从范醉和范闲来到京都之后,爹倒是很少找我麻烦了。”
柳如玉看了眼外面,然后给范思辙递过去一个包子,说道:
“你也别高兴太早,你爹不见你,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我是担心啊,有了范醉和范闲兄弟,你爹对你就不再寄予厚望了。
即便对你失望,也懒得像以前那样说教了。
这才是我所担心。”
说话间,她贴心给自己儿子盛了一碗粥。
对于自己母亲的话,范思辙却没太过在意。
对他来说,每天不被说教,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毕竟,谁愿意动不动就跪祠堂,受戒尺之罚。
如今就挺好。
他闷声发大财,谁也不知道。
端起粥,狼吞虎咽喝下。
“娘,要我看啊,我爹不注意到我也没什么,至少不会挨骂。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眼前应该担心的。
娘啊,咱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咱们家……可能闹鬼了!”
说话间,他还左右环顾了一圈,似乎在找那个看不见的“鬼”。
看着自己傻儿子这幅模样,柳如玉这心里可真是百感交集。
她无奈捏了捏自己眉心,恨铁不成钢自言自语道:
“确实闹鬼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屋外走廊上。
范醉离开不久,若若便从身后最了上来。
她略带担心语气低声问道:“哥,爹忽然找你干什么,会不会……”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而且话也只说了一半。
似乎欲言又止。
剩余半句话她没说什么,只是指了一下她自己的手臂。
那意思,是在说林珙的断臂。
昨日短短一两个时辰,林珙断臂被送回京都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范醉心领神会,目光抬,落在走在前方的范建身上,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若若双目带着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