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已说出答案,颇为阴森的袁先生却只是笑了笑,也不转头去看司理理。
囚笼之中,密室之内,他的指甲从刑具一一上滑过,响起幽寒声音。
指甲在刑具上来回滑过两遍,他终于带着一丝诡异邪笑说道:
“人呐,有时候自己在说什么,他们自己都未必知道。
所以,这就要听者自己辨别真伪。
袁某自然也有一套验证之法,接下来就要委屈理理姑娘了。”
看着铺就地面一排刑具,司理理心中恐惧更甚,身体微微颤抖着。
往后蜷缩了一些,双手抓紧自己衣裙一角,颤声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
袁先生摇摇头,挥挥手,说道:
“理理姑娘莫慌,这里一共有十八种刑具,都是些小玩意儿,放心,要不了人命,但是会生不如死。
不慌,咱们一样样试过去,每试完一样,我都会再问一次姑娘同样的问题。
若最终,姑娘依旧能够回答如初,我相信姑娘所说,必然是实情。”
话音落下,袁先生已经从诸多刑具之中取出一件。
那是一根血迹斑斑,不知多少年的竹签。
他将竹签放在眼前认真看了看,细心擦拭着,又嗅了嗅。
自言自语道:“陈年血迹,擦不干净了。”
直到此刻,他才转头看向司理理。
看着他手中血迹斑斑竹签,以及地上一排排竹签,司理理眼中,尽是绝望和恐惧。
见状,袁先生似乎颇为满意,却又安慰道:
“放心,不回太疼的,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勿怪。”
低头看了眼地上十八中刑具,再看了看手中血迹斑斑牙签,他似乎犹豫着,最终还是说道:
“这根牙签,跟随我太多年,它所带来的疼疼,十指连心,最能感同身受。
咱们就先从这个开始吧,可能有些疼,姑娘忍着些。”
说话之间,他似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若是疼痛之中,姑娘改口,推翻方才所言,说出实情,袁某便会立刻停手。”
说罢,他拿起血迹斑斑竹签,一步步逼近。
范醉若在此处,必然也会承认袁先生的手段之高明。
从进去囚笼开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亦或者是言语暗示,都是审讯高手级别。
那根血迹斑斑竹签,虽还未刺入指甲心,但司理理心中,却早已感受到了那种十指连心的疼痛。
有时候,心里的幻想,比实际还要疼痛。
如此一来,待真正刑罚降临,原本没有那么疼,但也会在自己心里暗示下,疼痛十倍百倍放大。
囚笼之中,随着袁先生逐渐走近,看着他手中血迹斑斑牙签,司理理脸上早已苍白不见血色。
“啊!!!!!”
一声凄厉、绝望、痛彻心扉的叫声,在地牢之中不断回荡着。
此尖叫之声,让地牢之中无数死囚瞬间惊醒,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鉴查院死牢,极少有人没够活着出去。
来这里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快死了。
如今还活着的,大都只是一息尚存,离死不远了。
鉴查院手段,无人不是闻之色变。
只是不知,此次又是哪个大魔头遭其毒手了。
听这声音,似乎是个小娘子?
在鉴查院这死亡之地,不分男女,只分生死。
当然,也有生不如死。
囚笼之中。
看着疼痛不已的司理理,袁先生目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