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远山一个字一个字哽咽着说完。
这个在众人面前一直风度翩翩,老师长辈般的可靠男子,提起后土娘娘时,竟然如同孩子心疼母亲一样哭得悲伤。
石远山的真情流露,连带着夏承也忍不住眼含热泪。
不知怎的,是受到氛围的驱使,还是他本心的想法,亦或是他在石远山身上看到了某种他一直想追寻的东西。
在这一瞬间,夏承眼含热泪,真诚道:
“老师别伤心,还有我。”
夏承此话出口,石远山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下,他望着夏承稚嫩热血的面容,紧抱住对方,一边滴泪一边使劲拍打夏承的后背:
“好!”
“好!”
他语气哽咽,以至于说不出完整的话。
望着两人的柳归雁也低头,落下眼泪,右拳握得更紧了。
但她心里装的只有夏承。
到现在,她脑袋里还在冷静思考:
石先生对地界如此热烈的感情是夏承所要寻找的纯粹之爱吗?
等事情过后问问他。
夏承要回答是,自己就用他的理论将其驳斥掉,从而让他动摇执念,乃至怀疑他理论的对错,看看能否醒悟;
要是回答不是,自己就问问他,连这种诚挚热烈的情感都不是纯粹之爱,那世上真能找到比这还纯粹的爱吗?从而让他动摇执念。
石远山哭了许久,这才止住泪水,他擦干眼泪,庄重而诚挚地看着夏承,坚定说道:“老师相信你。”
说着,石远山左手中出现一枚半个巴掌大的方形小印,小印用一块血色的玉雕琢而成,宛如被鲜血浇筑,印钮是坛钮,印绶是玄色,小印整体极为朴素深沉。
石远山将左手伸到夏承面前,那枚血色小印立在他掌心中。
他庄严道:“夏承,经过这十五天的考验,你的资质、品性、心境俱优,是修仙的上好苗子,如今地界危亡,你愿意接受这枚血印,成为我幽都的掌印使,向大道发誓为地界苍生贡献你的一份力量吗?”
夏承点头,坚定道:“魔族欺辱我和我的同伴、同胞,先生救了我们一命,替我们报了仇,哪怕只为了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也愿意为地界而战,更别说地界危亡关系到每一个人,生死存亡关头前所有人都应该团结起来。”
“将重担和敌人全都抛给少数人承担,让少数人豁出性命去与敌人战斗,而自己躲在暗处苟且偷生,享受他人献出生命的保护,是极为可耻的行为。”
说完,夏承眼神庄重,郑重立誓:“我向大道发誓,我愿意为地界而战,愿意为地界的生死存亡贡献我的一份力量!”
冥冥中,某个存在好像投来注视,见证了两人的授印仪式。
石远山对夏承重重点头:“好!”
说完,他握住夏承左手,将血印放进他手心里,握紧:“地界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们了!”
夏承重重点头:“嗯!”
石远山眼里露出欣慰笑意,随即他松开手看向柳归雁,温和说道:“你和夏承可以算作一个人,所以我就不多拿一枚血印交给你了。”
柳归雁眼神讶然地点头。
她旁边的夏承握着血印,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和柳归雁可以算作一个人?”
石远山哑然笑道:“你俩的因果线都绑到一块去了,眼力稍强的人都能发现不对劲。”
夏承皱眉询问:“要是被魔族强者看到,就太危险了,请问该如何隐藏起来?”
石远山递给夏承一把小刀,神神秘秘地说道:“别急,你先划破手指,在血印上滴血认主。解决方法都在这枚小印里。”
“我提前告诉你,我们手里这些小小的血印,是由幽都暗中牵头其他地界势力造出来,代表了我地界法阵技艺最精华的成果,是专门供给我们这些在沦陷区战斗的成员使用的。”
“待会用它时不要惊讶。”
“好。”
夏承接过小刀,在右手食指上划出一道口子,颗颗鲜红的血珠滴落在血印的红髓玉身上。
“啵”
血珠滴落在玉印表面,仿佛在空间中泛起涟漪。
“啵”
血印的印身闪起深沉的红光,每隔两秒闪烁一下,似乎在沟通着什么。
闪烁了十几次后,夏承感到手心传来温热感,他抬起血印一看,底部四个光灿灿的金字浮现——黄泉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