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仲是杨素的老部下,因此与杨家牵扯极深,而杨怀恩、杨守信都是弘农杨氏出身,是杨巡的族弟族侄,是跟随杨邃一起投奔杨巡的,现在也一样,都变成了弃子。
裴赋这时候突然高声叫到:“那我等就直接烧了洛口仓,让燕军什么都得不到...”
赵怀节这时候嗤笑道:“裴郎君,你可知道洛口仓有多大?每口粮窖之间相距多远,想要烧掉这些粮窖需要多少引火之物?有需要多少人点火?”
裴赋直接愣住了,面如死灰。
而其余几人也都明白了,赵怀节所问无疑是在告诉众人,别想着靠烧洛口仓来威胁朝廷了。
就咱们想把洛口仓全都烧完了都办不到。
而很快,外面的那些大燕名将们就告诉他们,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燕军部署得当之后对洛口仓迅速发动了攻击,士气低迷的叛军完全没有抵抗之心,只用了半日,就重新拿回来了命脉。
赵怀节、周子仲战死,杨怀恩、杨守信等人被俘。
收回洛口仓之后,段义弘和慕容定还有高晃三人并未回洛阳修整,而是打算直扑崤函道。
他们作为大燕名将,都无比清楚兵贵神速的重要性,决不能让杨巡叛军进入关中。
否则这场叛乱短时间内都无法平定,甚至会动摇大燕的根基。
最年轻的高晃主动请求,率领所部骑兵先行,两位大将军统领大军在后。
段义弘和慕容定闻言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只是都从麾下调集了五千骑兵给高晃。
于是乎,万余精锐骑兵又在简单的修整之下奔向崤函道。
“他娘的,这仗打的,全在路上,他们步卒攻下了城可风光了,咱们现在毛都捞到...”
一位出自幽州涿郡的镇戎军骑卒骂骂咧咧的在庞大的骑队之中抱怨着,身后的队正照着他的后辈就给了一马鞭。
“捞捞,张十五,你他娘的是谁老子?就知道捞,怎么骑兵当够了,想去步卒爬城墙?”
“没没没,刘头,我说笑的,咱们幽州突骑可是天下精锐,去步卒多丢人啊...”骑卒张十五转过头赔笑道。
“你小子还知道天高地厚?呵,你知道咱们现在干嘛去?是去追击杨巡的叛军主力,那杨巡把洛阳周边祸霍了遍,你说他要是有些好东西是带着走呢,还是留下呢?”
被称为刘头的队正,脸庞有些黝黑,不过细看却极为俊朗,满脸的风霜,也看不清到底多少岁数。
同队一个赵四郎的骑卒眼前一亮,“刘头,这么说,咱们这趟有油水?”
那刘队正故作高深莫测道:“你说呢?”
张十五又道:“刘头,你说要是咱们抓住杨巡这老小子,是不是就发达了...”
赵四郎嘲弄着笑道:“还抓杨巡?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那可未必,说不定,这是给咱们兄弟的一场富贵!”
刘队正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是虚无缥缈的话。
同队的几个伙计听在心里,却是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