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

石林率先愣神……龚自珍的镇古绝句《已亥杂诗》，自己啥时候抄过吗？

“这，这……”妃扬古瞠目结舌。

她是科尔沁部的准王妃，自小也在哲哲膝下享受过极好的教育，巾帕之上的短短两句七言，其中意味着怎样的才华横溢，她心知肚明。

……

景儿、妃扬古，两女眼神各异，但双眸中蕴含的震惊一模一样。

当然，在两女目光旁边，还有一道崇拜、爱慕，来自孔姒贞……

石林脸不红，心不跳坦然接受。

甥舅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亲……自己身为纳兰性德的老舅，拿首诗一点也不过分。

至于龚自珍的这个，他可没说为他所作，都是孔姒贞的误会，他只是懒得解释。

“这下你相信先生的才华了吗？”孔姒贞满脸骄傲，“先生如此大才，又岂会作出那种龌龊事情，所以应是姐姐误会先生了。”

“可，可是……”妃扬古喈喏着小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终究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事情急转直下，心里对石林的观感已经大大改变……

甚至，

开始主动为石林编理由……如此之才，朝夕相处的婢女，或是爱慕之下的情难自禁亦说不定。

谁家少女不怀春……

“嘿嘿~”孔姒贞拉着前者欣喜嬉笑着，“姐姐，一会先生要上课了，反正你也没事，在宫里闷，不如以后你跟着我们一起上课吧！”

“我，我……”妃扬古怯生生地瞥了一眼石林，旋即迅速垂下头。

孔姒贞明白，转向石林糯声问，“先生，您可以原谅妃扬古姐姐吗？她能跟我们一起上课吗？”

石林缓缓点点头。

两世为人，都赶上对方老妈的年纪大，确犯不着苛责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更甚，

对方背后站着的可是蒙古八旗。

福临能在当下“八旗共治”的环境里，脱颖而出，当上清帝，

还不正是因为身上淌了点…大玉儿带过来的，属于蒙古的血液。

而同样是皇子的豪格，却因没有蒙古的支持，权势一落再落。

“谢谢先生！”孔姒贞高兴地原地蹦了蹦，立马又道：“先生，你快来，看看匾挂在那里行不行。”

……

匾额，

长六尺七寸、高二尺七寸，四周浮雕飞龙，青地金字，四个大字纯金烫印，

——凤凰书院！

“好一个金漆赶珠龙纹匾！”石林叹道。

“嘿嘿，先生喜欢吗？”孔姒贞兴奋道。

“不错。”石林道：“字是谁提的？”

要说匾额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字了。

提字之人明显对书法略显生疏，尚属于临摹范畴，甚至不能说好看，只能评价一个“字迹工整”。

孔姒贞尴尬一笑，“先生，是我求陛下写的。”

“呵呵，有心了。”石林上前摸摸前者的额头。

“嘿！大哥，来这么早哇！”

一声嘹亮的少年嗓音从远处传来，

“大哥，这次给我讲什么故事呀？哈哈，你在欣赏我的字吗？是不是霸气澎湃，龙飞凤舞！”

“进了书院，要叫先生！”石林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