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之上,就得服从命令,对于这种不懂还质疑命令的人,杨庆亮可不会对他客气。
那名年轻村民不敢与他争辩,只得住了口。
不过杨庆亮看到他双腿不停的打颤,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那个老营流寇仍然跟着战阵缓缓跑动,他拉弓“嗖”地又射来一箭,弓弦振颤声中,一支轻灵的箭矢刺破空气,疾速射了过来。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支羽箭又射中了那个年轻村民旁边的一个人。
那中箭的人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眼神里流露出绝望,斜靠在那个年轻村民的身上,慢慢倒了下去,鲜血染了两人一身。
“不要靠在我身上!”那个年轻的村民一把将中箭的同伴推开。
他浑身战栗,眼睛恐惧地看着前面一步步宾逼近的流寇,嘴里喃喃自语地说:“为什么不还击?我不想被射死!”
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扔下手中削尖的棍棒,大喊大叫着向后逃跑,精神彻底崩溃了。
杨庆亮大怒,暴喝一声:“临阵脱逃者,斩!”
站在中间的陈法明立刻抢上前一步,钢刀一挥,这个逃跑的村民顷刻间便身首分家,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他村民一阵惊呼,却是无人再敢逃跑了。
就这三箭的功夫,流寇已经前进至三十步的距离,开始加速冲刺,准备冲阵了。
这些被裹胁的厮养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战斗,但是在流寇的逼迫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本来他们十分畏惧战斗,但是已经冲到三十步的距离,死亡的恐惧压反而压倒了一切负面情绪,激发出了他们心中凶残的戾气。
所以他们的表情中既有恐惧,又有凶残,使得面部扭曲,表情更显狰狞可怖。
“稳住!稳住!不要慌!等我的火铳响了再射箭!”杨庆亮一边大声的下令,一边死死盯着三十步外的那个骑马的老营流寇。
他手里的三眼铳有效射程虽然可以达到三十步的距离,但是命中率并不是很高,所以他打算放近一点打,务求一击必中!
流寇们全速冲刺下,距离很快就缩短至二十步,那个老营流寇发射完最后一箭,将弓收了起来,手中的兵器换成了柳叶刀。
他一边挥舞着腰刀,一边呼叫,督促匪众冲锋。
杨庆亮平端着三眼铳,瞄准了那个骑马的老营流寇,吹了一下火折子,点燃引线。
只听“呯”的一声暴响,一道耀眼的火光伴着一大股白色的浓烟腾起,铳管内的铅丸在火药爆炸的推力作用下,疾速射出。
二十步外那个骑马的老营流寇胸前猛然迸发出一朵血花,带着强大动能的铅丸轻易地击穿牛皮甲,钻入他的体内,柔软的铅丸遇到阻力变形后,在他的体内不停翻滚,形成巨大的空腔疮口,给他带来了痛不欲生的感受。
那个中弹的老营流寇一瞬间就被击落马下,在地上翻滚嚎叫,一时间却还没有立刻死去。
被流寇裹挟的那些民众猛然听到火铳的响声,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火器发射时的爆响声,对他们脆弱的神经有非常大的威慑作用。
他们面上都是一片惊疑的神情,冲锋的速度立刻降了下来。他们都没有想到杨庆亮阵中还有远程武器,特别是老营流寇被击落马下,这让他们的士气大大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