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就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来人,去信告知郓城男,三日之后,郓城东门三十里外,你我两军对垒,决一死战。”
营外令官接令,顿时营帐内外欢呼声响成一片。
“将军,吴敢请为先锋,愿为大军破敌!”
“混账,黄口小儿焉敢与我抢先锋之位,你何德何能?”本来还在一旁吃着瓜,和辛评说悄悄话的赵丙闻言大怒。
往常先锋官都是他的专属,什么时候,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都敢和自己抢位置?
吴敢也是胆大,直接梗着脖子和赵丙硬杠了起来。
“我看这先锋之位,要不还是让我去吧,毕竟此地之内,无人敢称比莪更英勇!”
赵丙和吴敢顿时大怒,同仇敌忾得朝发声之人望去,这一眼的功夫,怒火烟消云散,换成无语的表情。
“将军,您可是主将,彼时咱们人少,您冲锋在前也就罢了,此刻我军兵强马壮,士气高涨,哪儿还用您再去身犯险境?”
“对的,对的,尝,你是主帅,当坐镇中军才是。”
众将也是羞愧难当,自家的主帅多少让人有些自卑,他确实很强,强大到能让队友觉得躺赢,若事事都让将军自己做了,还要他们何用?那不还是跟着将军才能谋取一场大胜吗?
别人家的主帅,坐镇中军,运筹帷幄,自家的主帅,总想抄起家伙一个人冲进敌阵里弄得一身血淋淋的。
孟尝也是真不喜欢坐镇中军的感受,看着己方攻势受阻,兄弟们死伤惨重时,他恨不得立刻提刀冲上去把敌人大卸八块,中军犹如一座牢笼,死死的困住主帅的喜怒哀乐,时间每过去一分,就会有自己的战士战死沙场,那种只能等待的苦楚,他也会觉得煎熬。
如果可以,他倒只想做一员猛将,冲在最前线,替兄弟们撕开一道裂口,打开局面,扭转局势。
有时候就是缺一颗智慧的大脑能在营中指挥大军,如果说,能有一个韩信般的人物坐镇中军,项羽为先锋冲阵杀敌,对面那位郓城男该有多么荣幸!
“将军,敢问赵将军可能指挥三军?”
“大锤无智,莽夫而已。”
无视赵丙的怒火,吴程继续问道。
“卞吉将军可否为帅?”
“不行不行,小吉年幼,沉不住气,一副肾亏气虚的样子,镇不住你们这群骄兵悍将。”
“辛将军可否?”
“辛评忠厚老实,不善随机应变。”
“邹武可否?”
“邹武有大才,但仍需历练。”
“那敢问将军,此军营之中何人能统筹三军?何人能使三军服众?”
“……”
“行吧,我知道了。”孟尝捂着头有些头疼,旋即走到邹武面前轻轻拍打着邹武的肩膀:“邹武啊,邹武,你可要快快成长,你早些出师,到时候孟某给你做先锋。”
“哎,罢了,你们出去吧,我先想想,明日辰时,各军裨将、校尉帐前听令。
“诺!”
孟尝直接大手一挥,定下吴敢的先锋官位置,拂袖而去。
军中青壮派人数是越来越多了,老成能托付重任的人还是太少,思前想后,也不能事事都让赵丙冲锋在前,总是要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自己不闹一下,赵丙那个莽夫才没那么容易松口。
众人出得营去,吴敢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也不顾身份,一把拉住邓志忠,悄悄问道:“邓将军,刚刚吴戎尹是不是落下人了?”
“什么?”邓志忠没搞懂吴敢什么意思,嘲讽我?
“就是,刚刚戎尹大人问将军,谁可为帅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有人没提名?”
邓志忠抬头挺胸,洋洋得意:“看来你小子还是几分见识的。”
“是啊,真是可恶,戎尹不公,举贤不避亲,怎可因为我是他的子侄,就故意不提我姓名?这岂不是轻视我吗?”吴敢义愤填膺。
“……”
“贤侄啊,我倒是觉得吴戎尹确实落下一个重要的角色没提,他怎么能忘了跟随将军身边时间最久的赤兔呢?”
“诶?邓将军是何意思?我和赤兔有什么关系?”
“滚,黄口小儿,就你也想当主帅?你知道旗帜左三右五是几令相和?知道遇到敌军军势倍于我时又该如何制定战术吗?”
邓志忠一把推开吴敢,快步的走回自己营中,面色发苦,心头还是有些委屈。
‘有本事你点我名啊,我是真的统帅过大军,吴戎尹点点那都是一些什么歪瓜裂枣?‘
’当日若非三位将军神威,用血脉欺负人,我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