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说笑了,末将和诸位右营将士同等出身,若是去了太师帐下,难免势孤,还是跟着将军您好,将军勇武过人,血脉强盛,您迟早能超过末将,末将只不过是良臣择主而事,您若不弃,在下愿随将军麾下,提前在您这儿占个好位置。”
这厮不仅每次说话都好听,但凡帐中诸多事务,他都能和吴程井井有条的处理妥善,若是没了他,倒是有诸多不便。
接受这份善意之后,孟尝顺势扯下鹿腿,第一个递给了邓志忠。
“尝,资历浅薄,日后但有过错,望邓将军不吝赐教。”
“岂敢,岂敢!”
处理完邓志忠之事,营中主将也算是尽数首收服,孟尝了却一桩心事,算是彻底的建立起自己的嫡系部队。
战后这些人都会回到自己的城邦,可自己未来也算是一城之主,邦伯之爵,又与他们比邻,不论是征召会盟,还是互相扶持,外北海境终究是能上下一心,在这个乱世之中获得活命的机会。
九座城邦的主君此刻可都在北海呢,平定完北海,朝歌还能不计前嫌继续任用这些诸侯?
待到天下大定之日,北海这脚下一片沃土,有功之人说不定都能开创一国。
光是想想就很有意思,若是能宗传几代,等到春秋战国之际,搞不好还能出个孟氏的国君。
想罢此事,众人怀揣着孟尝所说的美梦喜滋滋的吃完鹿肉,回营歇息。
倒是不曾饮酒,全力为明日清剿傩滩留足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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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大军三路开拔,还是熟悉的邓九公留守郓城,分三路进击北海防线。
孔宣凭空立在高空之上,大军沿着傩滩,以军阵之势缓步的推进着黑云的覆盖范围。
这些黑云倒是与尸体有关联,大军每将军阵往前推进一分,黑云便会往后退却一分。
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这么消磨下去,奢比尸势必坐不住,肯定是要做一些动作出来。
这种场景倒是让孟尝有些不好施展。普通的“丧尸”军团,能提供的血气远大于付出,只有体型臃肿的缝合怪和肉山才能跟得上孟尝血气挥发的速度。
不然,孟尝都想直接开启火图腾,冲进去开无双,他的火焰和旺盛的气血,对于奢比尸的能力可以说是天克。
但同时,奢比尸的“天灾军团”也同样在克制着他。
好在孟尝不开血祭,也不开三头六臂,只是单凭自己肉身的气力,挥舞着硕大的戚,也能在一片尸海里大杀四方。
倒是戚这把武器颇为神异,顺手好用是一方面,他居然能吸收气血和煞气,每一次舞戚斩杀这些怪物之时,浓郁的奢比尸之力都会化作黑烟被戚吸收。
目前孟尝还没搞清楚,就这么一直吸收下去,戚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只能先用着,后面慢慢研究,至少这把武器真的很好用,他很是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个什么器灵,或者老爷爷之类的金手指。
不然为什么能和主人配合得这么默契?
厮杀了整整一天,傩滩之地的黑云覆盖面积也被推进了数里,大军疲惫不堪,勇力过人的赵丙都累得快瘫在地上不起。
“哇,太累了,这奢比尸是把北海里的人杀光了吗?”
满头大汗,手臂都有些颤抖的赵丙,借着轮换的机会,不停的活动着酸痛的手腕。
看着身边一脸兴奋和陶醉的卞吉,不由得咂舌。
“你们这些玩鬼道的,真邪门,别人避之不及的邪祟,你们视为珍宝,还乐在其中。”
“照我说啊,你干脆别学了,好好打磨一下身子骨,和你赵大哥学学战阵技法,还是当甲士好,身强体壮百病不侵。”
卞吉瞪了一眼赵丙,恶狠狠的说道:“粗鄙之人,这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绝技,此时鬼气纵横,尸气遮天,正是我修炼白骨幡的大好机会,哈哈哈哈!”
“嘁,你都练成了这副鬼样子,伱那师父还能好到哪儿去?”
卞吉生气得踹了一脚赵丙的脚面,干脆不和这憨人多说,走去一边继续运用着白骨幡大肆的吸收着这漫天的黑云。
“粗鄙的武夫,你可听好了,我师尊可是截教仙,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娘娘是也。再敢辱我恩师,小爷可不客气了。”
“还粗鄙武夫,尝不也是你嘴里粗鄙武夫吗?你看人家,比你可有用多了。”
赵丙嘴里的孟尝,此刻却是杀得正欢,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漏洞。
每当他乏力之时,只要开启一会儿血祭,专门挑着肉山和缝合怪下手,不一会儿就能补全气力。
别人都在轮番出阵,邓禅玉也有些吃力的退下来休息。
他却像是不知疲惫一样,一直站在军阵的最前端,带着甲士们越凿越深,越凿越远。
突然,一阵黑云涌动,阴风阵阵刮起,将突入敌阵寻觅肉山缝合怪的孟尝与大军隔断。
明明两者之间只相隔百米,大军却难以视物,丢失了自家将军的身影。
孔宣在空中见状,急忙惊呼不好。
五色神光刷下,将黑云荡开,可此时再放眼看去。
哪里还有孟尝的身影,偌大一个活人竟然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