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孙傅面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看不出任何血色,仿佛被抽空灵魂一般,颓然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哼!”赵桓冷哼一声,眼眸寒光闪烁,他将桃木弓递给顾帆,“顾帆,将孙傅打入刑部大牢。”
顾帆身为皇城司指挥使,阅人无数,而且,又是赵桓的心腹,了解赵桓为人,从赵桓这只言片语之中,顾帆觉得,这是皇帝让他为孙傅求情,不然,为何不直接将孙傅打入死牢,而是刑部大牢,说明,皇帝根本不想杀了孙傅。
这是要将孙傅的锅甩给他顾帆啊!
“陛下,孙相虽然被奸人蒙骗,但是他也是为了我大宋江山安危,才会如此糊涂昏聩,请陛下念在孙相对我大宋一片忠诚的份上,免其死罪。”
顾帆神色凝重,眼中还有些担忧,既然是表演,顾帆那就配合一下皇帝,演的真实一点。
“罢了,既然是顾帆为你求情,那朕就饶恕你一次,孙傅,但是你不要高兴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看着办吧。”赵桓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叹息一声。
“陛下,臣愿意辞去东京防御使之职,罚俸三年,以此谢罪。”
孙傅见又有了生的希望,对着赵桓再次叩拜。
“很好!你既然自己辞去东京防御使之职,那朕也追究今日之事,你退下吧。”赵桓眸子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向孙傅摆手。
“谢陛下开恩,饶恕臣死罪。”
孙傅双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衣服上的灰尘,向赵桓躬身一拜,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又听到赵桓那充满寒意之言,“还有一事,朕还没跟你说,东京防御副使何粟,身为副使,没有起到任何对你规劝作用,即日起,他也不必当这个副使了,副使之职,交由张叔夜担任。”
“陛下,这…”
刚刚站定的孙傅惊的又险些昏厥。
这张叔夜,不就是开封城保卫战从金军之中突围而出,入京勤王的宋军将领吗?
陛下这是罢免文官,重用武将啊。
“陛下,臣…”
孙傅还想继续争取一下,却被赵桓那凌厉异常的眸光瞪了回去,
只得悻悻然然的离开了。
“顾帆,你派人将死牢之中的唐恪带过来,朕有话要和他说。”赵桓看着孙傅离开的背影,沉声说道,
“陛下,末将斗胆一问,你这是?”顾帆心中震惊,他实在搞不懂皇帝此举为何。
“可是问朕既然已经将唐恪打入死牢,今日又为何召见?”赵桓似乎早就知道顾帆心中的疑惑,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不错,陛下,可否为末将解惑,也好让末将学习一下。”顾帆也不拐弯抹角,笑着说道。
“宋金两国开战至今,在朝廷之中,分为两派,一为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二为以唐恪为首的议和派,朕若是将唐恪说服,将他拉入主战派的阵营,那么,你觉得,此举有何含义在里面?”赵桓眸光带着考究般看着顾帆。
“陛下,你这是?”顾帆剑眉一皱,思索片刻,心中一阵的惊喜,高声呼道,“陛下,若是我们能够将唐恪转变为主战派,那么就可以向天下人觉得,连朝廷之中议和派官员都变成了主战派,这无疑可以向天下百姓表明我大宋君臣一心,一致对外抗金的斗志决心,鼓舞人心。”
“不错,知朕者乃顾帆也。”赵桓微微一笑,“事不宜迟,赶紧命人去死牢提唐恪来见朕。”
“是,陛下。”顾帆压住内心激动,转身去叫皇城司的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