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彦,你自己贪生怕死,不要挑唆殿下,如今东京城被金贼包围,大宋社稷危在旦夕,更是我等臣子尽忠报国的时候,纵然金贼强如虎豹豺狼,数不胜数,我等臣子,更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宗泽一双虎目瞪着汪伯彦,吓的汪伯彦面色大变,苍白失色,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宗老将军,你对官家的忠心,我很欣慰,方才汪知州已经说的很清楚,金贼强悍,贼众如云,我们勤王军队,不过才区区三万,如何前去杀敌?这不是贪生怕死,是有自知之明,这是审时度势,你先退下吧,一切等各路勤王军队抵达相州会师之后,我再决定,何时挥师南下,杀贼解京!”
赵构也不装了,剑眉怒扬,一脸的怒色。
看到赵构雷霆大怒,宗泽面容微微一怔,眼眸闪过一丝失望,片刻之后,向赵构抱拳拱手,面色无比的凛然,高声呼道,“既然殿下不肯出兵,那末将自己出兵营救君父,告辞!”
宗泽话一说完,也不等赵构发话,转身快步走出了院落。
望着飞雪之中不断缩小和模糊的宗泽苍老背影,赵构眼眸有异样光芒,喃喃自语,“宗老将军,我让你失望了。”
“殿下,这宗泽目中无人,眼下更是顶撞殿下,以下犯上不说,还没有经过殿下同意,就擅自出兵,留着此人,终究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如…”
汪伯彦说完,眼眸冷光闪现,向赵构示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放肆!”
赵构剑眉上扬,双眸怒火闪烁,一脸的怒状,怒声喝斥,“宗老将军,乃我大宋肱骨之臣,社稷顶梁,对我大宋忠心耿耿,岂能容你如此污蔑构陷。”
“是是是,殿下,臣失言了,请殿下恕罪。”
汪伯彦被赵构吓了一大跳,面容煞白一片,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汪伯彦,不要以为你为我布置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府,就可以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你身为臣子应该做的本分事情。”
赵构眼眸寒冷,紧紧的盯着汪伯彦。
感受到了赵构的身上一股凌然的杀意,汪伯彦吓的浑身哆嗦,言语颤抖说道,“殿下,恕罪,是臣愚钝,是臣失言。”
“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赵构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赵构虽然为人狡诈阴险,但是他也懂得感恩,本来他是去金营议和的,路过磁州之时,若非宗泽在磁州阻止,他怕是此时已经被困金营,生死不明了。
所以,赵构一直将宗泽当恩人对待。
眼下听到汪伯彦欲加害宗泽,此举已经踩到了赵构的心里红线,如何不让赵构大发雷霆。
待赵构逐渐远去,汪伯彦深深的低垂的额头缓缓抬了起来,冷汗在额间直流。
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颤抖的内心久久未能平复。
这康王,还没当上大宋官家,就表现出如此威势,若是真当了大宋官家,他汪伯彦这条老命算是要彻底交代了。
………
相州,勤王军队大营。
宗泽怒气冲冲的走进了中军帐。
此时磁州众宋军将领正在商议金兵围困开封之事。
当见到宗泽一脸怒色,全部止住声音,向宗泽拱手一拜,“副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