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了毛顺的人就是凶手的话,凶手极有可能是府邸里的人,并且身份特殊。你去盘查的时候,一定要留意一下府邸里能单独和元茂接触的人。”
王牧会意,叉手作揖离开。
目送王牧离开,裴青梧让人把毛顺尸体抬回去,随即去了那几个侍卫被打晕的地方。
地上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一片白色粉末。
裴青梧蹲下来,用手帕将白色粉末捻起来。
在她盯着这粉末观察时,其心腹阿四走来,作揖道:“主公,我们方才询问了这四遭的商贩和住民,据他们口述,袭击那几个兄弟的乃是一身着黑衣的蒙面女子,身高五尺多一些。”
裴青梧点头,将手帕包起来,递给他:“差不多午时了,让弟兄散值去休息吧。对了,把这个带给宋钊。”
“喏。”
策马回到折冲府公廨,裴青梧远远地看到一个身着红袍,头戴幞头的少年站在那里。
听闻马蹄声,少年回头看来。
可不便是郑烨么。
“已经散值了,郑县令怎的来了公廨?”裴青梧挑眉下马。
“破案才是当下要紧的事情。下官询问了皂班上夜的差吏,昨夜元员外遇害的那段时间内,未曾发现有人出入那条街道,也未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郑烨叉手行礼。
裴青梧颔首,邀请郑烨进去饮茶。
两个人喝着茶,谈起了这桩案子。
“三个被害者身旁都有神鬼像,可以考虑为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需要考虑其持续性,目标性,相似性,无规律性等因素,如今大部分都符合,确实可以考虑为连环凶杀,那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郑烨喝了口茶,看向裴青梧。
裴青梧拿来三人的资料——
“第一位死者洛阳县县令韩兆,为官期间为笼财而草菅人命;
第二位死者洛州长史田清,草根出身,曾担任郑州商贾人家的书童,二十年前得高官举荐入仕,为官期间和韩兆一样尸位素餐;
第三位死者元茂,富甲一方的商贾,据百姓所言其人乐善好施,不拘钱财,广结善缘。”
“若按资料,凶手因为韩兆和田清为官不检点而杀人为民除害,又为何要杀元茂?”郑烨放下茶盏,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应该另有他因。”裴青梧摇摇头,拿出三具尸体旁边的画像,“你看,每一具尸体旁边都有这样的画像,每一幅画像下面都有一行字。”
郑烨颔首:“这我知道。”
“贪得无厌,得之不惜;常打诳语,表里不一;忘恩负义,欠恩不还——这些都可以理解为人之七情六欲使然。三具尸体的关联便在此,此为其一。”
“其一?莫非他们还有关联之处?”郑烨迅速抓住裴青梧的话中关键词。
“你看我标注的地方。”裴青梧把韩兆和田清的生平递过去,指了指自己用朱笔圈出来的地方。
郑烨低头,片刻后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