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梧带着人查了片刻,却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与此同时阿七那边也过来了,说也没查到什么异样之处。
“第一案发现场,应该不在这些巷子里。”彼时,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蓦地传来。
裴青梧侧头看向谢观潮:“先生可是有了发现?”
“我在发现曲阳尸体的地方,看到了水银。这些水银只有蚁虫般大小,以滴落状一路蔓延到这间屋子。”谢观潮话音落下,手中的羽扇微微朝前一歪,指向前面的屋子。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入目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
裴青梧给阿七使了个眼神,阿七会意,放轻脚步走到木门前,贴着木门聆听里面的声音,手不忘握紧腰间佩刀。
片刻后阿七一脚踹开木门走了进去,众人立刻握紧腰间武器。
“主公,有发现!”里面传来阿七的高喊。
裴青梧立刻带人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摊已经凝固了的血,还有一件被剥下来的破烂袄子。
裴青梧看着这件袄子,沉吟片刻后开口:“这袄子有水银,不能去触碰。阿七,你把袄子画下来去问问从酒肆到发现尸体这段距离之间住着的百姓,看看是不是曲阳生前穿的衣服。”
“喏。”
阿七离开后不久便回来,确认了这袄子就是曲阳沽酒时穿的那一件。
也就是说,这院子便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一行人又检查起院子,但除了院子里的这一滩血,和那件袄子,便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裴青梧的眉头紧紧皱着。
如果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凶手把尸体放在这里,不是好几天都不会有人察觉吗。
还是说……
曲阳被剥了脸皮后还有知觉,出于某种原因脱下了外套,然后跑出木门,因为中毒过深而倒地气绝?
如果说是因为这样,那么……
念及此,裴青梧扭头走向木门,将木门拉开,随后便看到了里面木栓上的血手印。
裴青梧一怔。
曲阳……被剥下脸皮的时候还活着。
命人封了这间屋子后,裴青梧让人去查这屋子的户主。
与此同时,阿四带着人回来了。
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线索。
“主公……县里的百姓都说这是那百花楼里的花魁,又在施法吃人了……”想起什么,阿四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无稽之谈。世上本无妖魔鬼怪,无非人在作祟。”裴青梧哂笑。
不过为了排除嫌疑,减小搜查范围,裴青梧还是去了一趟百花楼。
花魁为她烹茶:“奴还是头一次见到三品的大官呢,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上官见谅。”
裴青梧低头,摇晃着手里的茶盏,漫不经心地问:“昨日有吐蕃人杂耍,娘子可曾出百花楼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