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早就不存在什么法律了，那只是勉强维持社会运作的规则而已。

身为哥谭市权力明面上的最高点，布鲁斯当然清楚。

“你需要一些时间，韦恩先生，在此之前，我可以陪你慢慢玩这种有趣的猫鼠游戏，看看周围，这里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一个老鼠洞。”

被引入鼠洞的猫，将见证阴暗处被隐藏起来的肮脏，当猫见识的足够多之后，它将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布鲁斯的四处打量着这个地下室，获取的信息越多，他的脸色就越是凝重。

“这里是个….”

“屠宰场。”“屠宰场。”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那个名词，以最无奈又最厌恶的语气。

至于屠宰的对象是什么，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到。

“你觉得法尔内科家族的人，他们应该获得什么结局？”

布鲁斯第一次向科兹提出问题。

“你觉得呢？”

科兹反问，随后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科兹起身，吉娜还在外面等他回去吃夜宵，不能让小姑娘等急了。而布鲁斯还在思考着科兹的话，同时反思着他的不杀原则是否正确。

“我…为什么不杀人呢？”

布鲁斯清楚的记得，当他环游世界修行归来，继承韦恩集团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当年杀死自己父母的那个人，那个名叫乔.齐尔（Joe.Chill）的人渣。

那人被布鲁斯绑在椅子上，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四肢能断的骨头全断了，而布鲁斯的手中有把.50马格南左轮手枪，只要他扣下扳机，那个人的大半个脑袋都会变成血沫。

但枪最终没响，乔.齐尔现在还在阿卡姆活得好好的，甚至定期接受韦恩生物提供的心理治疗。

从那以后，布鲁斯立下了不杀原则，无论他抓到的罪犯所犯下的罪行多么罄竹难书，无论对方是多么的血债累累，他只会给他们两个选择——阿卡姆精神病院或者哥谭市黑门监狱。

不杀原则保护的不是罪犯，甚至保护的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韦恩，准确的说，是那个不到10岁的小韦恩少爷。

他本以为能将这场侦探游戏一直进行下去，直到自己死在一次全哥谭市罪犯的大围剿中。

但现在，一个和他目标相同，作风相同，但比自己更残暴，更果断，更能震慑罪犯家伙出现了，而自己为了对付他拼上了性命，对方却救了自己。

他们的差距不仅仅是能力，更是信念，对方将涤荡这座城市的罪恶，当成一场刻不容缓的严肃圣战，而自己却仍旧深陷囹圄。

“今晚...雨很大...”

布鲁斯扶着墙从地下室走了出来，暴雨冲刷着他的斗篷，却洗不掉上面留下的污点。

“今晚那个人很强吗？”

科兹的家中，吉娜和科兹正在享用美味的浇汁牛排，没有什么比复仇之后的盛宴更加令人愉悦。

“是的，他很强，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吉娜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是个天才，英雄，但他的阴影笼罩着他，他的过去给他带来了严重自毁倾向，而我不希望这座城市失去他。”

“这样...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

听见这个词，科兹迅捷的神经突触陷入的短暂的停转，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孩，已经做出了某个改变人生的决定。

“接下来，去调查一个帮派，红头罩，我们一起。”

科兹有了自己的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