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上不疼的撮鸟,都给爷爷滚过来好生伺候着,来地慢了,莫怪爷爷恼将起来,抬手就是一刀子!”
此时那些痛的,早已死去活来,哪里听的真切?
倒是不痛的,正在那里惶恐,一发听见,就屁滚尿流奔将过来,“噗通、噗通”跪在草厅前的空地上,林冲略略数了数,却不是数十,竟有百余人,不由暗暗庆幸。
若非鲁智深提醒,怕又害了这许多人!
正待吩咐下去,却见燕顺、郑天寿二人也忍着痛,摇摇晃晃走上前来,心里暗暗讥讽,出口揶揄道:
“二位大王,却也不痛了?”
哪里不痛了?
二人痛得大汗淋漓,闻言也只得紧咬牙关,就跪下去。
燕顺忍了口气,颤声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何处冲撞了两位英雄,就此让了这山寨,金银财宝,一应细软,甘愿奉上,但求给个痛快……”
林冲一摆手,冷笑道:
“你是何人,爷爷为何饶你?”
燕顺咬牙道:
“小人祖贯山东莱州人氏,姓燕,名顺,因这一头黄毛,江湖上有个诨号,叫锦毛虎,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后来手下聚了些儿郎,便在这清风山上扎了寨子!”
林冲不置可否,又看向郑天寿,后者忙拱手道:
“小人是西苏州人氏,姓郑,双名天寿,原是打银为生,因自小好习枪棒,流落在江湖上,因来清风山过,撞着王矮虎,和他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败,二位当家赏识,便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
说着,指了指门外的王矮虎,道:
“那便是王矮虎了,两淮人氏,姓王,名英,为他五短身材,江湖上叫他做矮脚虎,原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走了,才上了清风山。”
倒是会春秋笔法,怎得不提吃人心肝了?
林冲本意,是一刀一个结果了,不料鲁智深又插了一句:
“教头且慢,俺在五台山时,那智真长老常说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俺当时也不解其意,近日见了教头手段,却有些念头。这帮撮鸟,你一刀砍了,江湖上自少一恶贼,倘若留他,世间又多一人行善,以教头神通,他不肯回头,终究难逃一死,何必急于一时?”
林冲愕然回头,不解道:
“哥哥向来快意恩仇,今日怎得大发慈悲起来?”
鲁智深洒然一笑:
“你自气昏了头,却说我来?”
我哪里昏了头?
林冲一阵无语,但鲁智深的话也没毛病,这群禽兽固然该死,可就这么死了,却着实是浪费,倒不如放他下山做好事去,将来要死要活,但凭系统分辨,难道还真有人能彻底赎罪?
那得做多少好事?
一念至此,便回身吩咐道:
“我这法术专惩恶人,但凡往日作恶,胸口那‘恶’字便发动起来,痛彻心扉,七日之内,肠穿肚烂而死。你二人速速下山去,各自做一件善事,若是不疼了,便可回来,我自有法儿救你!”
燕顺、郑天寿听了,不由面面相觑,真的假的?
世间还有这等奇异法术?
林冲低喝一声:
“还不快滚?”